女子编外官员班教导之后,两个女孩都懂规矩了不少,至少她来得晚,源江婉也没敢坐在她之上。
如今傅宁珞的位置在韦涧素和源江婉中间,最末首的位置则是卢景生的,无官无职,前来“体验”的。
侧头和臭师兄遥遥对视了一眼,傅宁珞目露愉悦,没想到有朝一日,她还能坐在自己师兄上方的位置,简直长本事了啊。
她眼里的愉悦分明,卢景生摇摇头不多计较,他只是被抓了壮丁,乐得打打下手。
可惜李大人不放过他。
他扫视了一圈下手的几位年轻人,道:“此次复查卷宗,大理寺和刑部各司其职,源郎中,楚姑娘,你等的职责想来刑部尚书已经交代过来,本官便不再复述。会徽,你带着傅姑娘和景生各领一道的卷宗,源姑娘暂时跟着你学习,要是无事,就下去做事吧。”
一群年轻人起身应下,行礼告退。
五人在韦涧素的带领下去了藏卷楼,藏卷楼共三楼,三楼是禁地,二楼只有五品以上官员可去,都上了锁,一楼是寻常案件,大理寺官员想查阅需要报备,在主簿的带领下,依据书目调阅便可。
主簿推开门,将书目交与韦涧素,便退下了。
“景生,你……”韦涧素刚要问卢景生复查哪一州的,转头便看到傅宁珞溜溜达达溜到了陇右道的书架旁。
“呀,这是哪一道的案卷?本司直就复查这一道的吧。”
韦涧素:“……”
卢景生:“……”
这是连目的都不遮掩了?
韦涧素早便知晓她会选择这一道的案卷,倒也不意外,算是默认了。
傅宁珞顿时像偷了油的小耗子一样偷笑,转身时,她笑容一收,抬手抚上书架,眼中情绪变得极为复杂。
为了这一天,她等了三年。
三年啊,从十一岁到十四岁,实在漫长,她有时候都会忘了这三年究竟在做什么,也时常迷茫为何要坚持下去。
毕竟,三年前那场灾祸,也无几人知晓是她,更无人会揭穿她。
或许快达成目的了,傅宁珞愉悦之余竟然感到了一丝迷茫。
“怎么了?”卢景生看她侧身站在书架前,一动不动,背对着其他人,面上尽是担忧。
当年因为她闺中好友被害死,自己被污蔑成了凶手,还差点死在叶州,九死一生被救活后,不吃不喝喜欢发呆。
某一日,她忽然不见了,后来被找到时,她潜伏在叶州,想要刺杀……
回想起那段时间,卢景生便忍不住抬手想拍拍她头顶安慰她,手刚举起,便想到后面还有外人,只能若无其事随手取了身旁书架上的案卷。
傅宁珞已经收了心头情绪,瞥了他一眼,抬手将案卷抢回来,“这是我负责的,你选了哪一道?自己看去。”
卢景生顺着书架往后走,傅宁珞好奇,跟着走了两步,见他停下,顺手拿了他停靠的书架前的案卷,翻开一瞧,是淮南一带的卷册。
“你要查淮南?”傅宁珞确实惊讶,“为什么?”
卢景生从她手里把卷册抽出来,显然是回报刚刚被她抢走的卷册的行为。
他抬眸看向前面的书架示意:“那才是你的,自己去。”
傅宁珞:“……自己去就自己去,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