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宁珞摆摆手,“回去对证一下周冒的脚印,别弄错了。”
说罢,两人分开,白术去大理寺,傅宁珞回家。
旁晚时分,傅文清和李松泉下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傅文清问了徐州的事宜,发现有许多老旧都没拜访,脸色落了落。但想着一家人才团聚,又是当着孩子们的面,就没发作。
一桌人除了傅夫人郑氏和傅宁珞大气不敢出,郑氏是理所当然,反正与她亲近的和那些有头有脸的都请来告别了,其他那些人,无关轻重。
傅宁珞则是因为吃馒头,给她爹摆脸色看。
饭毕,傅文清说事。
“夫人,明日元宵节。这几日我与珞儿忙得脚不沾地,就没多准备,明日便简单过吧。吃完元宵你可以带着孩子们出去逛灯会,我要负责城内安防,还有陛下的安危,不能陪你们出去游赏了。”
明日皇帝在勤政楼观灯作乐,傅文清需要陪同,同时配合金吾卫做好城内安全保卫工作,李松泉也是如此,要去衙门坐镇,巡街。
傅宁珞早知此事,不在意地烤了一个橘子剥开吃。
其他人心下却很高兴,郑氏矜持点头:“老爷去吧,妾身会看好孩子们的。”
傅文清当没看见大家的暗喜,捋着胡须继续道:“咱们一家刚搬来,奢华的东西一律不许买。”
这句话是对着除傅宁珞以外的四个小辈说的,傅宁珞没钱,想买也买不着。
杨氏乖巧应下,傅宁恪与吴怀川无奈答应,傅宁舒愉悦的表情一僵,扭着帕子不高兴。
就连郑氏脸上的笑容都落了落。
傅宁珞实在没忍住,笑得身体抖动。她就知道她爹会说此事,这些日子花钱太多,父亲早就心疼了,若不是之前有陛下赏给她的一百两付了宅子租金,父亲恐怕会让一家人衣食缩减。
可哪有不喜欢华贵东西的人,母亲他们上京肯定畅想着买买买呢,现在父亲一句话就把大家的心思压下去了,心中指不定多气恼呢。
所有人都盯着憋不住笑的傅宁珞,傅文清一生气,就板着脸道:“珞儿明日继续吃馒头。”
傅宁珞憋笑的动作顷刻间消失,恢复了面无表情。其他人心情却好受些,无论如何,还有一个更倒霉的人垫底。
镇住小女儿,傅文清又道:“宁恪,怀川,元宵节后,你们就静下心来念书,距离国子监考试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们抓紧用功。”
两个读书人连忙应下。
傅文清升任三品大员,他的子嗣可以蒙荫进国子监读书,但进哪个门需要考,而吴怀川是他厚着老脸,求了唯一一个要好的朋友写的推荐信,考不考的进全看他自己。
除了这最重要的两件事,傅文清又让杨氏与长女协助郑氏准备好乔迁宴,不过此事不急。
等父亲说完,傅宁珞连忙溜了,其他人也相继散去。屋内只剩下夫妻俩,相携着回主院,进了屋,坐在桌边喝茶说话。
“我听说傅宁珞当官了?”郑氏开口便是微不可见地质问。
傅文清瞧着她有些不快的脸色,“珞儿哪里惹到你了?她当官你不喜?”
“我当然不喜!”被看穿,郑氏干脆不再端着,原本她也不想装。
“来之前我就同你说,让你带着恪儿,恪儿才是你的长子,你偏不同意,只肯带着傅宁珞那丫头,现在好了,她一个女儿家都能当官,我们家恪儿到现在还什么都没有!”
傅文清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带恪儿是因为家里需要有个能主事的男子,我匆忙进京,姻亲好友们都需告别,还有恪儿的先生们,他若是也跟着我进京,徐州那些亲友们如何想?”
“且恪儿是男子,日后考取功名,自能入朝为官,与珞儿当官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郑氏情绪有些激动,“要是陪你上京的是恪儿,如今当官的就是他了!科考说得轻巧,当年你考了四次,整整六年啊,才考中。恪儿才考过一次,今年科举又取消了,下一次还不知道何时开。恪儿已经成家,你为何不能让他早日立业?偏要把那机会让给傅宁珞那丫头!”
傅文清也不快了,拍桌道:“珞儿那官职哪里是你想的那般简单,她只有一年的任期。”
“还有,你别总是丫头丫头的叫,珞儿也是我们的女儿。”
“那是你的女儿!”郑氏神色讥讽。“说是一年任期,到期后,你难道不会帮她想办法?你就是事事护着那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