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奶奶的!你们奶奶的!三个人拦不住一个人,你们当本姑奶奶是傻子呢!”
傅宁珞双眼几欲喷火,气得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她只顾着生气,一时忘了还在打斗,动作便慢了一拍,韦涧素也不妨她忽然分心,打出去的掌心收不回来,就这么重重击在了傅宁珞受伤的左肩上,霎时,纤细翠嫩的身影倒飞了出去。
“姑娘!”
李松泉立马收手,跑过去扶起她,其他人都吓住了,没人再出手,傅宁珞被李松泉扶起,差点侧头突出一口血来,但她硬生生忍住了,但也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姑娘,你怎么样?”
傅宁珞摆摆手,吞咽了一下,“没事,只是小伤。”
“怎么可能是小伤!”
脸都煞白无血色了,她刚才明明吞咽了两下,那动作他太过熟悉,是生咽下血的动作,他家姑娘每次不愿意让人看见脆弱时,都把伤隐藏起来,装作无事人一样。
傅宁珞嘟着嘴,“怎么连你也凶我了?说了没事就没事,好着呢。”
傅宁珞自己爬起来,无事人一样拍拍衣裳,她平静地对韦涧素道:“我们输了,但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
韦涧素背着微抖的手,没说话,傅宁珞也不在意,她走向被捆的疑犯,“多谢提醒,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男子苦笑,人都到他们手里了,还能隐瞒住自己的性命吗?
“周冒,周围的周,冒头的冒,我爹给我取这个名字时希望我能出人头地。”
傅宁珞默了两瞬,忽然问:“我见过你两次了,是意外吗?”
周冒一愣,旋即更苦涩地笑了笑,“败给你,不冤。”
“你认识我?”
“有人不知道你吗?”
傅宁珞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作为徐州刺史之女,可能没几个人知道她。
但作为陶明山十二姑娘,她在江湖上小有名气。
只不过江湖上的人都不知道她真实身份罢了。
周冒认出了她,说明也是江湖中人。
可死者吕玄直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读书人,怎会和江湖人扯上关系,还招来杀身之祸?
傅宁珞想着等回去再听韦涧素审案,她总觉得这案子有些奇怪。
走到三个还躺在地上,但已经不在痛叫的衙差面前,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与周冒在打什么哑谜,因为她的受伤,气愤变得很沉重。
傅宁珞盯着三个目光躲闪,不敢与她对视的衙差,若是换做以前,她肯定直接怒得一脚将人踢飞,但形势比人强,他们现在在京城,已经不是那个她父亲做主的徐州了。
傅宁珞忽然感到索然无味,权势斗争从来都不是她喜欢的,但现在她不得不踏入其中。
“回京后,收拾东西走吧。”
“凭什么?”三个衙差装不下去了,爬起来就怒道,“我们乃衙门正经聘用的衙差,有文书记录,你一个女子,有什么资格干涉衙门的事,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就是,况且我们只是不敌,有本事你们自己把人抢回来,凭什么把过错都怪在我们头上?差遣我们算怎么回事?”
傅宁珞疲惫地讥讽道:“衙门不缺耍狗戏的,也没闲钱养别人家的狗,你们这么爱耍把戏,耍给你们想耍的人看吧,看能得几个赏钱。”
她走得干脆,背脊也挺得笔直,三个衙差被这番毒舌激得面青了白,白了青,李松泉恨透这三人。
若不是他们,他家姑娘根本不可能受这样严重的伤!
“我看你们之前的生活当真是过得太安逸了,小小的一个衙差也敢对着我们放肆,本参军不想再看到你们三个,滚!”
衙差身上并无品阶,大多数是各衙署自行招揽,李松泉又是他们的上官,处置他们合情合理,便是有文书正经聘用的,赶人也不过是走个流程的事。
三名衙差这才知道他们当真准备赶走他们,而不是吓唬吓唬,又惊又惧,铁青着脸说不出话来。
李松泉将自己的马让给她,傅宁珞因为急着追人,没来得及牵马儿出来,此刻她的马儿还在大理寺呢,衙差的马儿是衙门配置的,李松泉骑了另外一个衙差的马,剩下的两匹他也没留下,直接一起牵走了。
衙差被扫地出门,自然没资格再骑马,自己走回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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