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属下听说她因为去雀枝楼吃饭,拿陛下当借口,将没吃完的打包带走,傅大人当着陛下的面罚她吃一个月馒头。”
“属下怀疑,她不肯走就是为了蹭吃蹭喝!”
韦涧素:“…除了茶水,别再给她上吃的。”
“属下这就去!”白术乐滋滋转身就下去了。
傅宁珞吃饱喝足,正在大理寺的院子里遛弯消食,听到前面传来升堂的动静,立马撒腿就往前衙跑。
“傅姑娘,您别乱跑,看升堂可以站在后堂的甬道看。”
傅宁珞一听白术的提醒,提着裙子就往白术指的方向跑。
到后堂过道时,韦涧素已经一身威风凛凛的官袍坐在堂上,韩任辰和他的马夫以及书童都被带了上来。
傅宁珞很羡慕韦涧素一身官袍,因为女子不能为官,她帮父亲、帮衙门办案都名不正言不顺,遇到迂腐的案件相关人,便会很不客气的奚落她,不配合。
每次这种时候,她就希望自己也有个身份,至少被人嘲讽的时候拿出来亮一亮让人听话。
那边韦涧素已经开始问案,案情他已大致了解过,倒是对府衙的案情重演十分感兴趣。
大理寺官员办案多年,怎未想出如此绝妙的法子。
能直接锁定凶手特征,连凶手如何杀人都还原了出来。
可谓查案第一妙法。
韩无畏的不在场证明并不严谨,他同租之友睡下后,并不能证明他没有出去杀人。
但此刻韩任辰的嫌疑更大,他竟然私逃出京。
京兆尹分明已经交代过他必须留在京城等候传唤。
韩任辰是贡生,不需要下跪,他一身低调素衣装扮,像个普通百姓,身材中等,比站在他左侧的王诘要矮半个头,和他右侧的韩无畏身高相近,也算一表人才。
听到堂上大人问话,他似是顾及什么,好一会儿才语气犹豫地开口。
“今日一早,学生去看了吕兄…吕兄死得冤枉,学生想京城最近可能不太平,就想回家探望双亲。”
“不太平?”韦涧素目光一利,“你是说有人想杀你?”
“不敢,”韩任辰一揖到底,“学生只是想回家而已。”
韦涧素没理会他似是而非的话,垂首翻了翻案上的卷宗,府衙送过来的案卷很齐全,包括王诘关于那首《登高》前后始末的讲诉。
目前案子的疑犯只有三个,一个王诘,一个韩无畏,另一个就是疑似畏罪潜逃的韩任辰。
王诘暂时被排除了嫌疑。而韩无畏与死者之间暂未发现结怨。
反而韩任辰,与死者、那首被剽窃的诗有直接利害关系。
升堂之前,韩无畏说前年的登高他问过死者,所以相当于他能代替死者说话。
韦涧素决定先查明诗的事,如果能证明那首《登高》是谁所作,案子能更加清晰明了。
“来人,”他不轻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先带堂下人等去城外青山走一趟,验一验前年登高一事,若有人胆敢说谎,一律按照剽窃定案。”
他话音落下,立即上前几个衙差押着一干人等前去青山。韩任辰脸色微不可见白了白,王诘也不由握紧了折扇。韦涧素往后堂去,在过堂处来回走动的白术见他过来,连忙迎上去:“公子,傅姑娘很奇怪。”
韦涧素摘了官帽递给他,闻言这次发现没看见那个说要看升堂的小姑娘,他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人,侧头问:“她去哪儿了?怎么个奇怪法?”
“她原本听到公子升堂,十分关心,但站在过堂上那里后,她只往外看,也不知看什么,后来忽然特别着急地要出去,当时您在审案,她不好乱跑,又对地形不熟悉,于是就翻墙出去了,属下跟出去时,她已经不见人影了,不过属下听外面的商贩说,她在打听一个刚从公堂外离开的男人。”
白术踌躇道:“公子,属下觉得傅姑娘好像不是想看您审案。”
不知为何,韦涧素忽然想起傅宁珞之前说的“鸳鸯和野鸭子”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你去和大人说一声,我有事先离开一会儿,去青山的人若是回来,让他们先在大理寺休息。”
韦涧素说完,进自己的公廨,拿上剑,去追傅宁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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