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有灯笼,傅宁珞提着灯笼开始找书目册子。
像这样大的案卷阁,必定有卷目,但傅宁珞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没办法,她只能一一翻阅先确定道的范围,再找到州、县的范围,最后再翻找她想查的那件案子。
刚找到陇右道的位置,外面就隐隐传来喧哗声。
“快快快,去藏卷阁那边看看有没有。”
“你你你,还有你,去大人们的书房找找。”
“你们几个,跟我来。”
糟糕,被发现了!
韦涧素怎么这么快就发现她不见了?
在大理寺偷进他们的藏卷楼,被抓住定然不好过,傅宁珞不敢耽搁,把手上刚翻开的案卷先放回去,躲到门边一看,人还没进院子,正是出去的好时机!
傅宁珞闪身出去,再关好门,然后一路东躲西藏回到厢房附近,就看到韦涧素大刀金马的坐在厢房屋檐下。
“回大人,正光院查过了,没有。”
“光明轩也没有。”
“藏卷阁也没有。”
……
各路衙差来回汇报。韦涧素大刀阔斧地静静坐着等候消息,傅宁珞苦着脸思索怎么在不惊动韦涧素的情况下回到屋子。
为了找她,韦涧素快把大理寺翻个底朝天了,这般大动干戈,实在出乎她的意料。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一个衙役飞奔进来,“大人不好了!傅大人来了,说要带傅姑娘回去,傅大人还把吕玄直案的相关卷册都带来了,李大人现在叫您去回话呢!”
傅宁珞眼睛一亮,韦涧素一走,她就能回房间了。
果然,等韦涧素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开时,她立马寻到机会,翻窗进了屋内。
扫视一眼屋内,桌上放着一份还冒着热气的饭菜,应该是韦涧素送给她的,结果发现她不在了,于是下令所有人找她。
傅宁珞很想吃,但还不是时候,她蹲下身躲进屋内榻底下,然后就悠哉游哉地等着她老父亲来接她了。
没多久,就听到门外传来说话声。
“年轻人,上次多谢你帮傅某找回钱袋,我家珞儿在这里,没给你添麻烦吧?”
“……下官不敢。”
“我家珞儿被老夫宠坏了,调皮的很,若是有哪里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你与老夫讲,老夫训斥她。”
“没…挺好的。”
傅文清和韦涧素正走到院子里,傅文清听出他语气中的迟钝,不由挑眉,不过想到女儿折腾人的劲,直觉不问的好。
傅文清话音一转,换了个话题,“韦理正,咱们两家虽然立场不同,但本官觉得公事公办,不必闹得伤筋动骨,你认为呢?”
韦涧素脚步不停道:“傅大人,如果有人想抢你手上你好不容易做好的馍馍,你会站着不动吗?”
傅文清没因为他的硬脾气而生气,面色依旧温和,他不答反问:“那个馍馍是你做好的,就是你的吗?难道不是有人请你们做好的?”
韦涧素楞了楞,忽然无话可说。
傅文清也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这个馍馍是谁做好的,在谁的手里都不代表就是谁的,它属于百姓,属于皇帝,百姓和陛下并不阻拦馍馍装进谁的口袋,毕竟没人保管,馍馍就会消失,大家关心的是谁能保管的好,谁保管让人放心。很多人做好了馍馍,会以为馍馍是自己的,舍不得放手。殊不知以退为进,急流勇退才是为官为臣之道。”
“傅某并不想走到事情不可挽回的地步,韦理正明白吗?”
韦涧素没回答。
傅文清也不在意,两人走到厢房外,推开门。
傅文清扫视一圈静悄悄没有半个人影的屋内,笑容淡了淡。
“韦理正,你在和傅某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