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些案件相关人,包括嫌疑人王诘,有没有会武功的?”
嫌疑人的情况都是让衙差和李松泉去调查的,傅文清看向几名衙差。
衙差们回道:“报案人赵公子略通拳脚,他是工部侍郎之子,出入有护卫。至于屋主、韩无畏都只是平常人,并不通武艺。刚被带来的韩任辰也只是文弱书生,但他家境不错,家里派了一个书童,一个车夫跟着。至于王诘王公子,他只有一个照顾起居的仆人,并不懂武艺。”
“珞儿,可是有何发现?”
傅宁珞摇头,“只是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对了爹,您派谁去公主府要人?”
屋内顿时又安静下来,针落可闻,看着那些衙差缩着脖子盯着脚尖的样子,傅文清气不打一处来。
傅宁珞也觉得好笑,主动请缨。
“要不女儿帮您走一趟?”
在场的衙差们齐齐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傅文清扫了一眼这群贪生怕死的下属们。一挥手,先让人下去了。
群衙差们忙不迭退了出去,生怕走慢一步就被叫住,傅宁珞啧啧取笑。
“爹,你现在可是有一群好手下,京兆尹之路任重而道远啊。”
傅文清瞪眼:“看为父的笑话,你还想不想涨月钱了?”
那当然是想涨的。
她爹抠门的很,当县令时,她每天有五文钱零花钱。当长史时,她月钱涨到五百钱。
后来她去拜师学艺,不在家吃用,她爹就补贴了她一两银子。
到她爹成为刺史,她的月前不增反减,不管她在没在家,都只有一两月钱。
理由是他们三兄妹都长大了,需要给他们准备彩礼嫁妆,所以一人扣下五百钱。
扣了三年,他们三兄妹名下一人得了两亩良田...其中一亩还是她爹自己拿私房钱补的,让他们三兄妹以月钱抵扣。
以前傅宁珞不在意这点月钱,她学艺的陶明山有月钱,她师兄和三兄能干得很,生意越做越大,她的月钱从二两涨到了五两。偶尔她再给人走走镖,和神医二哥卖卖药,根本不缺钱用。
但自从去年她躲着师兄不回信,师兄就停了她的月钱,而回到家,她的月钱就不够用了。
父亲拿月钱威胁她却威胁不到。
“您不给我涨月钱,也不能给其他人涨,看谁熬得过谁。”
其他人指的自然是她那两个和她不睦的兄长,二姐。
她可以不买衣裳首饰,只要顿顿有肉即可,再不济还能想法子给衙门办事赚钱。但那两人,一个要读书交际,一个爱打扮爱面子。
以前每月的月钱加上母亲的填补都不够花,回头进了京城,再以以前的月钱,还不得天天找母亲哭。
傅文清:“...你就这么开心看我笑话?”
“那可不,谁叫您是我爹呢,女儿天天吃馒头,正好缺了下馒头的佐料,您的笑话,足够女儿多吃两日馒头了。”
傅文清转移话题:“去公主府,你有何要求?”
“女儿要酬劳。”
“多少?多了爹可没有。”
“十两。”
“十两?!”傅文清都惊呆了,“为父一个月俸禄也才二十几两,你开口就把为父半月的俸禄要走了,没有!”
“五两,不能再低了。”
“一两。”
“五两!”
“一两,”眼看还要再无休止争论下去,傅文清连忙叫停,“为父养你这么大,现在就让你帮个忙,你还和为父讨价还价,你当为父是捡来的吗?”
傅宁珞:“…我看您就是捡来的,还是乞丐堆里捡来的,一两就一两吧,给钱。”一两银子也够吃一月肉,聊胜于无吧。
“先欠着,下月发俸禄了给。”
傅宁珞服了,她爹一两银子还要欠着,抠门抠到家了。
可谁让是她爹呢。她总不能看着自己爹为难。衙门留下的衙差不得用,只能他们自己争气,否则每次对上权贵就当缩头乌龟,白白让大理寺看笑话。
傅宁珞带上李松泉去公主府,傅文清虽然解决难题,但也不免担忧女儿去了公主府被刁难欺辱,怀着一颗让衙差们带韩任辰进屋问话。
擦肩而过,傅宁珞看了一眼被带进来的不高不矮的书生,一身深蓝色洁净绵绸长袍,穿戴整齐讲究,看到她,对方低下头让到一边,等她先行。
走出房门,里面传来悲切哭喊:“吕兄——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就想不开了?”
哭声透着哀伤,傅宁珞听着,不免感怀不枉死者多次替韩任辰打抱不平,这哭声确实有几分真心。
屋内小池子收拾了工具箱,见没什么事了,便抱上工具箱跑去衙门准备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