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内外诸人露出不忍的表情,知道说的赵四。这样一个年轻的好衙差,被凶手盯上,还能有命吗。他们叹息一声,为了死去的这些人,也为了凶手。一步错,步步错。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凶手只能继续错下去。于是,他先跟着那衙差到了城外,把人抓了,又把证人引出城外,同样抓了。之后告诉自己小叔。他小叔知道再不结案,可能对自己叔侄都有危险,于是,那可怜又不可怜的佳人香消玉殒,畏罪自尽。”
“解决了衙差,解决了证人,但他解决了不了女煞星。因为他去找自己小叔时见过女煞星,在公堂上,抓了一伙贼子。他自己对付不了,只能再次去找自己小叔。”
“正好,他小叔听牢里的牢头说有女子寻到大牢里去,又要见贼子一伙。他和贼子勾结,收受贿赂,充当贼子们的上头人。他觉得此女是个麻烦,必要除之,他心生一计,让女煞星几人当替罪羊。”
“衙门失踪的热血儿郎也能这般一并处理。”
“他先用贼子等人把女煞星的父亲和护卫吸引过去,用药迷晕,再送信给女煞星让她自投罗网,造成女煞星放火烧宅子,和衙差同归于尽的假象。可你们没想到——”
傅宁珞盯着张屠低垂的脑袋笑了一下,“我搬了救兵。”
旁边坐着的救兵安县令微微一笑,对自己能以英雄的身份出现在这个悲剧故事里很满意。
“张屠,你认不认罪都不影响判案,证据确凿,你和你小叔都逃不过大庆律的惩处。你小叔为了你掩盖,指使人毁掉信件,被安县令瞧了个正着。他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必等到秋后处决,拉到菜市场就能一刀砍了。”
“这些事都和我小叔无关。”提到张县尉会被斩首,连被死者管家打都不出声的张屠终于急了,抬头道:“一切都是我一人所为,我小叔什么都不知道,什么我小叔替我遮掩,什么杀人,都是你乱猜的。”
“所以你承认何家死的二人是你杀的了?”
“我承认不承认又有何区别?证据不都被你们捞上来了。”
“施家夫妻在那儿?”
“在城外林子里,他们看到我跟着琳儿去窦府,我怕他们说出对我不利的证言,就把人抓了绑在林子里,后来想着留着他们也是祸害,就杀了,埋在了林子里。”
“那赵四又是如何出现在梅家?”
“我……我把他拖去的。”张屠目光游移,脸上渐渐布满细汗。
“那放梅婆子几人出去,引我们中计,也是你所为。”
“我…我…”
“还有何悦琳,也是你杀的她?”
“是……是,不是!她是自杀的!与我无关!”
“还敢狡辩!”杨县令听到这里一拍惊堂木,“傅姑娘都看出她不是自杀的了。牢头,老实交代,何悦琳究竟怎么死的!”
牢头此时早已经没了气焰,浑身抖个不停,到现在他也知道瞒不下去了,连连磕头。
“小的说,小的说,是张县尉,是他撞死了何悦琳。”
偏厅内,张县尉见大势已去,停下挣扎,彻底认了命。
公堂之上,傅宁珞又问张屠,“钱门子和守门的李爷去哪儿了?”
张屠:“被我推下山崖死了。”
堂内外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青天白日发冷汗。
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张家叔侄已经害了数条人命。
傅宁珞让他交代地点,衙役们去搜找尸体。
傅文清则开始审问牢头:“昨日我们看到梅婆子他们出了大牢,是不是也是你们放出去的?你们收了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