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挥手就不见了?”傅宁珞瞪大眼睛惊奇问。
她喜欢听神异离奇故事,但这收鬼的手法听着怎么那么像她以前神医二哥哄骗她的装神弄鬼手法?
“可不是,”卖茶大娘敬佩道:“据说梅大娘会法术,会捉鬼。从那以后,梅大娘就收服了一些地痞流氓。原本附近几条街的人还挺担心他们祸害大家,但梅大娘收服之后,那些人反而不再扰乱附近人。所以大伙不管梅大娘他们的事。”
民不告,官不究,或许这就是梅大娘他们能在县内盘踞这么久的原因?
“那现在康净巷怎么样了?”
“早就荒废了。”卖茶大娘可惜道,“很大一片宅子呢,可谁让女鬼没被打散,随时躲在地下准备害人呢,也就只有梅大娘那样懂法术的人才敢住在那里,寻常人哪里敢去。”
傅宁珞嘴角抽了抽。
“姑娘你别不信啊。”或许是看出她不信了,卖茶大娘着急道,“就说小年前,我们县来了一对夫妻,钱财就是被他们偷了的,后来人在城外借宿,被人砍得面目全非,身上的东西连同衣服鞋子都被摸了个干净。有人说就是他们干的,只是没人敢跟衙门的人告状。这案子到现在都没破,那死者二人的身份也没查出来。姑娘你可千万别去找他们,以免惹祸上身!”
傅宁珞听到有命案,精神顿时抖擞起来。
帮父亲破案太多,形成了条件反射,当即打听起来。
卖茶大娘倒没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记得那是小年前两天…”
当时已然是未时,茶摊上来了一对中年夫妻,在这儿歇脚喝茶。可能是赶路的原因,看起来有些狼狈。
两人行事做派比较讲究,见桌上有一些污渍,还请卖茶大娘帮忙擦干净。
他们向卖茶大娘先是打听了小梅,说也被偷了钱袋子。
当时那男子语气中充满怒气,卖茶大娘怕他出事,就没告诉他们小梅的事情。
之后男子又问去京城的路还有多远,说是算了,他有事急着进京,耽误不起。
卖茶大娘见他们小夫妻就带了两个小包袱,又是南方口音,不过说的倒是官话,猜测可能是从南边来京城投靠亲戚的。因为同情他们丢了钱,说得也算仔细。
蓝田县距离京城不远,坐马车只需一两个时辰,若是换成快马或者骑快驴,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恰好能赶上城门关闭之前进城。
二人听完,连忙去牲畜行买了两头驴,骑上驴就走了。
但到了第二日,衙门接到报案,这对夫妇死在了城外几里的孤女何悦琳家。
“据说这夫妇二人因赶路太急,妇人身体不适,就近寻到了官道附近上河村的村头,何家中借住。这何家只剩下一个年轻未出阁的女子,父母在三年前便已经去世…”
何家二老去世时,独女何悦琳才十三四岁,还没来得及给她定亲便双双撒手人寰。
何家又没有亲戚,独门独户,何悦琳一个孤女,如今都未婚配。
案发那日,何悦琳见死者二人不似恶人,又见他们可怜,死者夫妻还拿出了一对银耳环作宿资,于是便心软收留了二人。
但她一早起床做好早食,却见屋中迟迟未有动静,敲门进去一看,这才发现两人死在了偏房屋内。
二人死状极为惨烈,被乱刀砍得面目全非,她吓得尖叫起来。恰好同村的老李早上进城路过她家,听到她家传来尖叫声,就进去看了看,发现死了人,于是慌忙跑到衙门报了案。
衙门搜查过后发现二人衣物、包袱,包括鞋子都不翼而飞,唯有两头驴还在。
之后,衙门又从何悦琳房中搜出女死者的银耳环,且何家未有贵重物品丢失,县令认为何悦琳嫌疑重大,将她押入了大牢。
“…到今日,已经被关了足有半月了,大概是脱不了身了。”说着,卖茶大娘长叹了口气。
傅宁珞听完不禁微微蹙眉。
她跟着父亲办案多年,也很少见到这样凶残又说不出古怪的案子。
凶手杀人、毁容、偷盗财物,都好理解,但连死者的衣物鞋子都偷走,显得也太过穷酸了点。
凶手如果是何悦琳,大晚上杀了人,直接挖坑掩埋便能神不知鬼不觉,为何会在第二天早上发出惨叫,以至于引来过路村民围观报案呢?
况且何悦琳只是一个年轻女子,杀人不过头点地,直接一刀捅死或抹脖子便是,为何砍死人还砍花死者的脸?
当然,最可疑的一点是死者二人是外地人,住在何家是临时起意。这么巧,就住到了仇人家?
还是说,死者二人住在何家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