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水千悦伸出玉指,挑了颗碎成半块的肉丸,细嚼慢咽,微微点头。“好吃。”
何修砚抱歉地松开钱递火的机械臂,把另一半肉丸塞嘴里,外焦脆的表皮下是多汁的肉,算不上顶级,但格外有味道。“替我谢谢阿姨,阿姨好手艺,你真幸福。”
之所以吃半颗,不是看不起阿姨炸的,而是,平白吃了人家的东西不好意思。
“是吧是吧。”钱递火开心地蹦蹦跳跳,接着乐此不疲地到大门口。
高璇玑躲到何修砚身后,悄悄地往某个方位一指,小声道,“那是我父亲和母亲。”
顺着望去,是一对衣着古典奢侈的夫妇,黑衣保镖围在他们周围,为其打着遮阳伞——门外不少人是这样的装扮,复兴大学的研究生家境一般都是不错的,何修砚不由得感慨。
奇怪的是,校方迟迟不来控场,众人满广场的散落,像烟花游逸。最后,以埃首阳匆匆赶来,宣布休息,明早再开始复试为结尾。
何修砚倒是庆幸,没有遇到太多节外生枝的事情,他与其他人道别,便穿过一位位相认回家的人群,独自向不远处安置房走去。
天边的云霞是橙黄橘紫,空气中水汽蒸腾,好像刚下过一场雨,暖暖粘稠,何修砚只是行路,便挤不过许多欢腾的一家子,这时候他才发现,这条街,
只有他是孤身一人。
熟悉的街道,建筑,而圣物就像是一场梦,纵是能力夺天,背负责任又如何。何修砚舒缓秀眉,扯起嘴角,勉强地微笑。
下一秒,何修砚跳上墙头狂奔回安置房,脚尖落在叶片,房顶,支架等。他俯瞰着众人,众人却少有目光落于这奇特清秀的黑衣青年。
安置房是乐土补贴的,何修砚只能住,但房子不是他的,偏僻破旧,四五十平。邻居都是老人或者一大家子贫困户。本来应该每个月交1000点生机玉。然而他一品精神力,贫困补贴力度最高,便宜300点。孤儿补贴又是200点,堪堪500点,格外划算。14岁刚从孤儿院出来,何修砚瞧了满徽海洲的房源,格外中意这间老破小。
那时身上只有14点生机玉,第一个月还是K先生垫付的……只要放得下架子,日子过的也是挺自在,不过话说回来,以义子的身份交换摆渡钥匙……
何修砚边想着,边用ID卡刷已经掉漆,露出灰白色的战损门锁。
一秒,两秒没有动静,他来回刷了几次。
“咔。”经年失修的门锁落地,裂个稀巴烂,光荣退役。而大门悠悠地荡开,何修砚的安置房毫无防备,一览无余。
呵呵,不比许扒皮的客栈好多少。不过情有可原,毕竟太久了,一切都垂垂老矣,散发着萧条的腐败气息。
何修砚嘴角抽搐,又想着去市场上买个门锁,这个家极具野心,对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敞开潦草的胸襟,这多不礼貌呀……
“噗呲。”站在何修砚身后的水千悦忍俊不禁。
“卧槽,你啥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