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赵天歌吃着早饭,问蒋佑深,“你昨晚有没有听到街道上有什么声音?”
蒋佑深摇了摇头。
赵天歌纳闷,“可是我昨晚确实听到了什么人在哭,好像还是个男的。”
“男的?”蒋佑深有些惊讶。
“妈,您确定不是做梦?”
“不是,肯定不是,做梦不做梦我还是能分清的。”
陈近南早上没有碰到李安安,课间休息时,去了趟明志楼,想问问李安安家里人都回来了没,问了一班的同学才知道李安安今天没来学校,他又去找了钟黎。
“安安没来学校?”
钟黎也是一脸的惊讶,前天李安安还和她聊天说姥姥姥爷马上就要回来了。
“你等下,我给她打个电话。”
“我都打了,没人接。”陈近南拧着双眉,表情看起来不太好。
钟黎走到他面前,“没事的,今天下午再看看,说不定是她家里人回来了,好几天没见偷懒一早上呢。”
钟黎这么解释倒也能说的过去,毕竟这几天李安安思念亲人之情可是日日表现在脸上,挂在嘴上。
李令辞在守在病床边,时不时起身给李安安用棉签润润唇,医生走过来拉开帘子,“还没醒?”
李令辞摇了摇头。
“不应该啊。”
霍应弦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孔,又看了眼一旁双眼肿胀的男人,“你是她父亲?”
“是的。”
霍应弦又给李安安检查了一番,突然想起什么,“你说她是受刺激晕倒的?方便问一下什么刺激吗?”
李令辞表情一滞,沉默半响开口道:“她妈妈去世了。”
霍应弦心头一惊,再次转头看向李安安时,才发现她连昏迷中都在拧着眉,显然精神受到的刺激还在,潜意识不愿醒过来,这件事本身太痛苦,身体在发出逃避的信号。
“那这一时半会还真不一定醒。”
霍应弦叹了口气,“你要不想住院,可以带她回去,但是心理疏导工作要重视。”
李令辞连连点头。
李安安是在第三日凌晨醒过来的,看着沙发上躺着男人,她喊了两声,却发现怎么都发不出声音,用手敲了两下柜子,李令辞惊醒过来,看到李安安醒了,起身太猛,整个人一个趔趄向前栽去,在李安安惊恐的眼神中,稳稳地撑在了病床边,“宝贝,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了?”
李安安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他,良久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喊了两声,没有声音,李令辞连忙安慰她,“没事的,没事的,不怕,爸爸在呢,爸爸在呢。”
翌日一早,霍应弦给出的诊断是,刺激太大引起的声带损伤,是一种暂时性发音障碍。
给李安安做了个喉镜检查,断定喉咙没有问题,霍应弦建议,李安安这种情况要及时进行心理干预,否则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陈近南在李安安家门口守了了两天,书屋门紧闭着,李安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他给她发了消息,她一直没有回他,晚上的时候钟黎和蒋佑深也来了,这几日他们三个轮番过来看她回来了没有,钟黎给李安安打了十几通电话,隐隐感觉到一种不对劲,不过看着陈近南一脸倔强的样子,她没有开口。
万一她的直觉不准呢?
直到晚上十点多,其他两人都走了,陈近南依旧坐在书屋门口等着,等着等着他突然想哭,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害怕李安安突然消失。
眼泪顺着眼角落下的时候,陈近南恨自己不争气,转头将眼睛在校服裤子上蹭了蹭,抬起头来时,看到了缓缓驶过来的轿车,他定睛一看,看到了副驾驶上坐着的李安安,连忙起身朝着车子冲过来,李令辞看着这个跟着他车跑的男生,缓缓在书屋门口停下,回头看了眼后座上的还放着的三个骨灰罐子,陈柯已经联系好了墓地,明天就得让他们入土为安。
他看向窗外盯着李安安看的男生,打开车门下了车,陈近南立即走上前,李令辞疑惑看他,“你是?”
陈近南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人说:“叔叔,您好,我是李安安的朋友。”
李令辞“哦”了一声,打开副驾驶车门,李安安还睡着,他抱起她,陈近南焦急地盯着李安安,“叔叔,她怎么了?”
李令辞并不想多说什么,“她生病了,谢谢你的关心,只是她现在需要静养,你先回吧。”
陈近南还想说些什么,但李令辞已经抱着李安安走了进去。
他愣在原地,心里有好多疑惑,也有好多担心。
脑袋里有十万个为什么,【李安安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
只是他还没有想到具体原因,再次去书屋时,书屋门前已经上了大锁,他去找了廖仲华,才得知李安安已经转学了。提起李安安,廖仲华也是深深叹了口气,这么好的苗子,怎么说转学就转学?
孟长生说起李安安进圣远的五万块钱奖励时,李令辞眼都没眨一下,要了卡号,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财务那边直接打了五万块。
孟长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近南失神地回到教室,他怎么都不相信,这才几天时间,怎么李安安突然就转学了,他难受极了,整日给李安安发消息,请求她回自己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