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之后,解余回到了青砖房前,一手提着煤油灯,另一手还拿着一根树枝。
他模仿着鼠四之前的动作,在某块青砖上摸索了一会儿,拍了拍,但青砖房没有动静。
这时他福临心至,拿起树枝,狠狠地抽向了青砖。
“吱呀呀”青砖墙开了一道口子,湿润而又带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似乎是鼠四死了以后,房子里的东西再无人能制,它们开始露出了阴暗的一面。
解余望了望这扇门,冷笑了一声,下意识一挥手,口子瞬间关上。
他悠哉悠哉地在村子里闲逛起来,鼠四死了还有果园着火这么大的事,村子里也不见动静,死气沉沉的,就像是一个人也没有。
但是解余相信,这里头一定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奇怪的是,却无人发声,就连鼠家的那几个老头子也没动静。
他心下立刻有了猜测,或许鼠四才是螳螂捕蝉的那只螳螂。
解余转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几个奇怪的房子前,他拿起树枝,轻而易举地抽开了房门。
“吱呀呀”房门向两边打开,房子黑洞洞的,但是气息清新,甚至在瞬间布满阳光,像是在欢迎解余。
“啧啧啧!我好歹是个客人,你们就用这来欢迎我吗?”
“江二!你不要太过分了!”是鼠大的声音。
“鼠大,更过分的是你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家老四往坑里跳,还把命给丢了,天下第一狠心人也莫过如此了。”
“江二!你莫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得了我家老四的力量,识相的就赶紧滚!”
“鼠大,咱俩做交易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啧啧啧,我想想,当时是怎么说的……”
其实解余也不确定和他做交易的到底是不是鼠大,但是逛了一圈之后,这个大胆的猜测已经得到证实。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解家村最大的黄雀果然是鼠大。
而属四,也是他和鼠大交易的一部分,可以说是解余灭了那对解家夫妇之后得到的报酬。算起来,可谓是吃力又憋屈。
“你想做什么?”鼠大的声音隔空从屋子里传过来,那两扇木门随着他声音的起伏在不断地摇晃着,说明主人的心情不佳。
“什么也不想做。只不过老朋友好久没见了,想喝杯茶不为过吧。”
“请!”
解余轻笑一声,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跨进了高高的门槛里。
屋里是亮堂堂的,像是开了个巨大的天窗。但解余抬头一看,还是那个水泥屋顶。只是阳光从四面八方照射进来,又暖和又明亮。和鼠四的房子截然不同。
正对着大门,有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壶茶还有两个杯子,杯子里已经倒了七分满,茶烟袅袅。
解余毫不客气地坐下,拿起青绿色的茶杯,递到了嘴边。
而另一杯茶水,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不一会儿就见底了。
“江二,茶也喝了,是不是该走了?”
“我很好奇,冕下到底在哪里?”解余抿了一口茶,又把茶杯轻轻地放下。
“这应该问你,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还真不知道。我现在有种可怕的猜测,冕下也许早就已经混进了解家村,而解家的那对夫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可能就是冕下的手柄。”
“荒唐!”
解余轻轻地煤油灯放在了八仙桌上,然后拿下了灯罩,小火苗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火苗偶尔跳动着。在阳光的直射下,微弱的不行。
“荒不荒唐先不说,但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一点也没有。鼠大,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如此笃定这一切都不会?”
“哼!江二……不,我应该称呼您为冕下。冕下,懒猪吃老虎的游戏是不是该结束了?”
解余丝毫没有被戳破面目的惊慌,反倒是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一手支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那个空茶杯。
“我果然是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您觉得我是聪明人?”
“必须的啊。你看你家老四死的不能再死了,都不知道我是谁。而你鼠大,连真面目都未曾露出,就已经把我的马甲扒了个精光。谁敢说你不是聪明人呢?”
“冕下,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哦,什么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