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了吗?哦,原来是我看走了眼。”
……
无数个小包隆起,无数人和动物从黄沙下钻出来,在他们站起来看清世界的那一瞬间,本来已经变成黄沙的建筑拔地而起,十分迅速,就像是电影一样,植被和动物都恢复了原样。
整个世界又是生机勃勃的样子,车笛声、欢笑声、机器声……或好或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了这个世界最绚烂的样子。
解平站在大世界的门口,望着排着长队的人群出神,随后他低下头,用手捂住脸,掩盖住眼里的酸涩。
“队长……我们……”不知道何时,几位毫不起眼的大爷大妈围了过来。
“原地待命,静观其变。”
“队长,你说那个……就是那位,他怎么样了?真的没了?”
解平摇摇头,神色黯淡,没有说话。
有一位大爷还想说什么,但被身旁的人拉住了袖子,对方冲着他摇了摇头。
几位大爷大妈面面相觑,摇了摇头,然后跟在排队的人群身后,继续着自己的工作——监视大世界的异动。
“后悔了?”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解平的身后传来。
“后悔什么?”
“哦,那看来冕下的选择你一早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解平声音沙哑。
“我以为解队长选择成为冕下的监视者,是因为成竹在胸。”来人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但精神劲很好,脸上即使有皱纹,但也掩盖不住她的秀丽,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如果解余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这位老奶奶正是在小区附近卖糖水的老奶奶。
“那您呢?选择为冕下培养助力,甚至带着所有人隐姓埋名,不是笃定他会这么做吗?”
“哼!”老奶奶没有再说话,而是看了看天边那道越发清晰的彩虹,眸色慢慢地暗了下来。
“我们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祂,所以才会做如此选择。”
“别扯上我。”老奶奶轻蔑一笑,“你们这些投机者,我们可高攀不上。”
“论手段,我们确实比不过您。”解平声音平平的,“看着祂挣扎了这么久,却只是冷眼旁观,甚至是援手都不曾伸出,还自诩为最忠诚的跟随者,这方面,您老是登峰造极。”
“哼!”老奶奶也不动怒,而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小伙子,有这时间和我翻旧账,还不如想想怎么擦干净自己的屁股吧。”
“你什么意……”解平话还没说完,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他猛地抬起头,望向前方,瞳孔剧烈地收缩着。
“小心!”解平大喊着,但是他的声音已经被巨大的爆炸声淹没了。
巨大的冲击波传来,地面被翻了起来,甚至大世界那排队的人群都被炸了出去,许多残肢落在四周,惊叫声哭喊声一片。
随后升起的是冲天的火花,转瞬之间就吞没了三分之一个大世界,天际被映得通红,和天边的彩虹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解平向前冲了过去,但他的手却穿过了滔天大火,甚至穿过了抱着孩子哭喊的成年人……他根本触摸不到任何东西。
他就像站在另一个世界,另一个维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惨剧发生。
解平做了无数尝试,包括狠命击打周围的空气,但还是一无所获,他还是没能接触到任何一样物体。
甚至,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队友倒在地上,两眼睁得大大的,最后被火苗吞噬。
“怎么样?”苍老的声音再次在他身后响起,“看明白了吗?”
“你什么意思?”解平猛地转过身,恨恨地盯着老奶奶。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本质,也就是冕下想让我们明白的——不论是哪个小世界,我们都只是旁观者。”
“解余不是这样的人!”解平脱口而出。
“天真!”老奶奶摇摇头,望向远处的彩虹,目光深邃悠远,“已经获得了祂能力的我们,只能在旁边看着,想要和祂一样,能随便插手小世界的事,那只是痴人说梦。”
“你说什么!”
“小伙子,醒醒吧,不要太天真了。别以为自己当了几年的监护者,就把自己当成了这个世界的主人。冕下,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而你能做的,只有乖乖接受他的安排!”老奶奶意味深长到底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