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余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脑子已经宕机,没有反应。
“哦?真的傻了?”解平打趣着。
解余收回目光。他还站在玄关处,鞋子都没换。少年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而且菊花苗安静地待在书包里,那就说明眼前的这些都是真实的,不是黑雾杜撰出来迷惑自己的。
最重要的是,菊花苗没有示警,那就说明目前很安全,包括黑西服的解平。
解余艰难地开口:“那你记得多少?”
“都记得。”
“都记得!?”少年声音骤然拔高,又带着颤音。
“嗯。”
“包括这个世界……在大世界发生的一切,你说我……我才是……幕后之人。”
“嗯。”
“那下一个世界呢?那个山下的小乡村里,是不是你!”
“也是我,但又不是我。”解平的声音还是很平缓。
“什么?”解余怒眉挑起,拳头握紧,几乎想一拳砸在这人脸上!
“哈哈!小叶羊,别激动。来来,坐下来,这一切我都可以解释。”
解余换了拖鞋,“砰”地一声把球鞋扔进鞋柜,气呼呼地坐到了沙发上。
“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怎么还这么孩子气?”解平看着好笑,忍不住伸手想要摸摸孩子的头,但被躲过了。
“不要碰我!”
“好好好!不碰不碰!”他憋着笑。
“你!不准坐这里!坐那边!”解余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拒绝与这个人靠得太近。
“好好好!”解平赶忙起身 ,举手投降。
“说吧。”少年双手环胸,一脸不善地看着解平。
解平看了看外甥,一脸欣慰,张了张嘴,又摇摇头,笑着道:“不介意我抽烟吧?”
“不介意!”
解平点起了一根香烟,袅袅的烟雾中,他的脸看得不太清楚,不过他还是抛出了重磅炸弹:“其实,我不是你的舅舅。”
“你说真的?”解余这会反倒很平静。
“嗯,我的身份很多,但最主要的,是你的看管者……或者说是监视者?”
少年点点头,问:“监视我做什么?”
“因为你是冕下,所以就这么简单。”
解余一听那个中二的称呼,寒毛都立了,一阵恶寒:“你能不能别说那个……名词?”
“好好好!”解平欣慰地看着少年,长辈一样慈祥的目光。
“然后呢?”解余完全忽视对方的眼神,一张脸板着。
“然后啊,就是我需要配合你做各种演出……直到你彻底归来。”
“这个世界发生的诡异事件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解平回答得斩钉截铁。
“那这一切是谁做的?”
解平深深地看了一眼少年,没有说话。
解余脑袋宛如挨了一闷棍,耳朵嗡嗡作响,完全无法接受。明明解平的目光如常,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已经被凌迟了。
“怎么……怎么会?”少年感觉自己口舌干燥,几乎没有办法说话。
“但是——却又不是你做的!”解平慢悠悠地吐了一口烟圈,又补了一句。
“你!”少年实在忍不住,上前拎起了这人的衣领,拳头举起,就想将这人的脸砸个开花!
“哈哈!淡定淡定!青少年!我话还没说完,要是你继续这样,那么所有的事情都会因你而起!”
“说清楚!”解余把屁股砸进沙发,狠狠地瞪着眼前人。
“还记得小山村里那个想将你取而代之的怪物吗?”
“记得!”
解平将吸了一半的烟摁进烟灰缸,轻声道:“那其实就是你分裂出来的,算起来,也是你的一部分。”
“你说什么?”
“你分裂出来的东西很多很多,有的看管不严的,就外逃了。然后它们又形成了自己的性格和意识,最后就这样了!”解平摊开手,一脸的无可奈何。
“那……那我到底是谁?”
“你啊!就是冕下。要是放在电视剧里,说是反派也不为过。”解平揶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