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慢一脸八卦：“真的，我上次还去打听了，零下十八度真有个叫方碧云的。”

“脏死了，也不怕得病。”

“切，说不定已经得病了。”

“咦”

众人一脸嫌弃地瞧着方早的背影，仿佛她已经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传染病，只要跟她有一丝一毫的接触，哪怕是在一个空间里面呼吸都会被传染，她像是被人人嫌弃的邪恶病毒一样，就连分她的试卷的时候，都是离得远远儿地，轻飘飘地往地上一扔。

方早眉眼间又冷又轻，她已经猜到了，这话应该是陈华传播的，仅仅三天，这三天同学们都在各自的家中，只有今天是聚在一起的，陈华怎么连报复人的手段都那么上不了台面啊？像是宫里被阉割了的太监一样，阴险狡诈，为人所不齿。

可是，这次陈华确实是赢了，方早原本以为自己会不在意的，但是不得不承认，同学们之间的小动作还是对自己造成了一定的困扰。

“方早”

校园里的人都走完了，方早才走出教室，她将所有的书都塞进了书包，沉甸甸的，还有几本书找不到了，那几本书她记得很清楚，一直放在教室里，今天却离奇地不见了。

“你还好吧，那些传言……”张乘有些尴尬地看着方早。

“无所谓。”方早嘴硬。

“不要去管他们说什么，都是嫉妒你的，谁让你是第一名呢。”张乘说完后停顿了一下，“对了，方早，我下学期就不来学校了。”

“怎么了？”方早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难道就是长大吗？大家现在在一个学校里学习不是好好的吗？也没有到该毕业的时间，怎么都走了呢？

张乘难得的温言细语，“你也知道，我成绩本来就不好，省里的体育队说要招我过去，我家里商量了很久，这回是同意我去了。”

方早的眼皮在夕阳中颤动，她环视四周，“这样也挺好的，你知道陈惟舟……”

“他前几天跟我联系了一次，他说……他说，他知道自己父亲说了什么话，他跟你说对不起。”

夏蝉在树梢鸣唱，空气如同燃烧般炙热。

“让他自己跟我说。”方早攥着书本的掌心已经微微出汗。

“哦，我会传达给他的……”

张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方早拥抱住了。

她软软的，小小的手臂就这样环住了张乘，张乘的心被燥热的天气瞬间点燃，火烧火燎了起来，那复杂而模糊的感情，张乘从来都没有说出过口，哪怕是在此刻。

头发上散发着好闻的洗发水的香气，马尾有些松散，张乘想要去拍拍方早的脑袋，在他眼中，那是一颗聪明的大脑。

“放假……放假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方早松开手臂，眼睛亮亮地瞧着张乘，还好，他没有不辞而别，郑重其事的离开反而让方早更能接受，“祝你一切顺利。”

“嗯”

“拜拜”

“拜拜”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黑暗开始笼罩着校园，走廊拐角处叶彤欣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她知道张乘要离开了，故意等了张乘那么久，可是没能跟他道别，她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偷偷窥伺着张乘，她懂他的喜悦与欢乐，更明白这种欢乐和喜悦是谁带来的，方早，又是方早，方早已经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跟自己抢张乘呢？方早为什么要那么贪心。叶彤欣厌恶方早的心，在那个拥抱里升至顶峰。

她双眼怒视着方早离去的背影，那个婊子养的女儿，不配拥有纯洁而美好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