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没站在街边,不停翻看打车软件,消息弹窗把气氛推到最高点。
林栀岳:到哪儿了?
林栀岳:能不能快一点,大家都在等你?
林栀岳:「对方已挂断」
一连三条看的简没恼怒,按住耐心回了句在路上,她抬头正对上街对面卖小鞭炮的小贩车。
这个点儿的外面没多少人,几个调皮的小孩子在父母的带领下买了几束烟花,蹦蹦跳跳地往家走。
夜风寒凉,今年是冷冬。
搓了搓发红的手,简没踩着精致的红色高跟鞋横穿马路,走到摊车前。
“老板,我要一盒摔炮。”
西尔市严令禁止燃放的是大型烟花爆竹,这种小孩玩的没有什么危害性的小爆竹并不在管控范围内。
一盒摔炮没有多少重量,简没找到一块无人空地,拿出里面火药味严重的爆竹往地上砸去。
小小的火光转瞬即逝,随后是白色的更为浓烈的火药味。
她玩的开心,也不管口袋里频繁震动的手机,从最开始的一个到后面的三个四个,使用各种姿势投掷出去。
今年她只有一个人,所以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庆祝新年。
不远处几个小孩放起烟花棒,父母站在一旁用手机记录下美好的一刻,简没看着,莫名羡慕。
纸盒里还剩最后一枚摔炮,小小的放在手心感受不到一点重量,她觉得自己对于简长江来说也是这样吧,用无关紧要的她换取微不足道地机会。
像是撒气般,简没使出全身力气投掷出去,做完这一切后她闭着眼恢复力气。
却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声响。
睁开眼,过于使力合上的双眼在黑夜里有些模糊,自己的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男人。
宽肩窄腰,周遭萦绕恣意散漫的气息,无名指的银制戒指在微弱光线下散着细碎光芒。
不用看简没也知道这是谁了。
程煜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简没,自己手里还攥着从空中莫名落下的摔炮,此刻微微发热在柔软的肌肤上烫出一个泡。
“你……”
他嘴唇翕动,不知该如何进行开场白。
“送我去一个地方。”再一次给林栀岳回去消息,简没扔掉摔炮的包装盒指向巷子口停着的那辆奥迪rs7。
想说的话被咽回肚子里,程煜舟点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扶住门框。
简没顺势坐进去。
凌晨的街道因着过年的关系,彩色灯笼明明灭灭地晃进车内,热闹的同时又安静万分。
两人端正坐着,谁也没开口。直到车子停在温水居,简没解开安全带,偏过头看向程煜舟。
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程煜舟不明所以伸过身子,唇瓣贴上香吻一枚。
“再见。”等他晃过神,简没已经下车小跑着往餐厅走去。
手机嗡嗡在口袋中震个不停,确保简没进了室内后程煜舟接起:
“舟哥,你人呢?”江雨轩焦急的声音传来:“咱不说好一起吃年夜饭的吗?”
温水居建筑外的灯光照进昏暗的车内,为男人紧皱的眉头送去轻抚:“遇到简没了。”
那边会意:“不是,你又给人当司机了?”
“我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了,恋爱是不谈的,恋爱行为是不断的,她那么吊着你你还心甘情愿啊?”
江雨轩发誓,如果上天在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他绝对不联合梁安洵让程煜舟进行什么校园恋爱,遇到简没。
一只闲散鸟被捆上绳子,从此只博一人逗笑。
分手这两年,程煜舟和简没几乎每天都会见面,亲亲抱抱亲密行为不断,但一致对外已经分手,没有复合。
奇怪的像西天路上猪八戒爱上了孙悟空。
听着电话那头江雨轩的抱怨,程煜舟到没什么表情,手放在方向盘上有一搭没一搭敲击着,视线紧盯温水居门口。
“无所谓,她愿钓就钓。”男人嗓音清冷低沉,一字一句发自内心:
“我心甘情愿。”
程煜舟在温水居门前等了一个小时,果然等到了醉酒的简没。
还是离开前穿的高跟鞋和小香风裙装,这会儿脸颊酡红泛着迷离的光。
看清车牌后,简没推开一直搀扶且不断揩油的男人,跌撞打开车门。
林栀岳一看车型就知道里面的人物不简单,他拉住简没开车门的手,好声好气说自己送她回家。
“回谁家?”虽然脑袋浑浊,简没还是尽力从他的桎梏中脱身,瞥了眼车里看好戏的程煜舟,冷哼:
“你家吗?”
刚才在饭局上,简长江一个劲儿撮合她与林栀岳,甚至着急到今晚就让孩子备战高考。
简没心烦的紧,为给他几分面子,长辈面前一直隐忍不发,不代表现在对林栀岳还要给好脸色。
被说中心事的林栀岳倒没觉得尴尬,清秀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压迫,语气也比刚才硬气不少:
“不可以吗?反正你毕业我们就会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