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皇帝哥哥吗?”乞丐扬起下巴不可一世的样子,看上去还是那么欠揍。
祁筠加快速度,没有回答他这个无聊的问题。
“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皇帝哥哥,是不是,是不是?”乞丐松开手笑着威胁,“你不回答我就跳下去。”
一、二——————不等乞丐在心中默念到三,祁筠勒住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你明知道我认出了你。”祁筠下了马冷眼看着他。
是啊,从祁筠故意摘下遮面的帕子时就认出来了,乞丐得意地笑,坐在马背上俯身下去拧祁筠的脸蛋儿,“要带我去哪?”
“回家。”祁筠拍下他作乱的手,转身朝不远处的泉水湾走去。
外面都是瘟病,他带着夙棘现在都是走外面的小道,这样更安全。
‘回家’…………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俩字,乞丐低头笑了笑,下马将缰绳系在树干上,跟着祁筠的步伐走到泉水边洗了把脸。
一言不发的祁筠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扔了个帕子过去,乞丐拿帕子擦脸,对着祁筠一笑,“擦干净了没?”
祁筠抿着嘴看过去,随即又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勉强能看。”
乞丐微挑的丹凤眼露出了几分摄人魂魄的情意,看上去很亲切随和。或许是久居高位,乞丐又给人一种疏离的贵气感。
乞丐的长相气质和以前有了些差别,三年未见,以前十九二十岁的弱冠少年轮廓柔和,言行举止都有着自带的少年气。
如今乞丐二十四岁,轮廓硬朗,没有稚嫩青涩感,愈加成熟英俊。
这么好的人,祁筠只看一眼就撇过脸去,乞丐这张脸比三年前更加吸引人。
不,不应该叫乞丐了,他有名字的,叫‘夙棘’。
去上游喝足了泉水,祁筠带着水袋来到马儿身边,看上去要离开了。
“再休息会儿。”夙棘安坐在树下,感受着微风吹来的丝丝凉意,心情十分复杂。
他有些犹豫要不要跟着祁筠回家。
祁筠好似没听到他在说话,骑着马就要离开。
看见心上人来真的,夙棘苦不堪言,战战兢兢地扯住对方的衣摆,“不是要带我回家吗?真不管我了?”
“你慢慢走,我先行一步。”祁筠扯起嘴角嘲讽道,随即鞭子一甩不再管他。
马蹄扬起许多灰尘,把夙棘小少爷那张洗干净的脸又给弄脏了。
夙棘控制不住地朝马儿奔跑的方向追了上去,只可惜他这两条腿走不动这么多路,走半个时辰休息一刻钟,走走停停,直到天黑下来,夙棘才在一片树林小道上看到烤火烧鱼吃的祁筠。
“我不行了。”夙棘见到了祁筠放松下来,直接就地躺下,确认脑袋枕在祁筠腿上后,两眼一闭就昏睡过去。
“……………”一向冷言冷语的祁筠怔愣住,看对方不似在装病,有些紧张地抚摸上对方的额头,还好,额头不烫。
夙棘再次醒来是次日清晨了,睁开眼发现自己被绳索捆在马背上,马儿虽然行走得慢,可小王爷还是觉得腰背疼。
“你这么着急赶路,是家里有人惦记着你吗?”从绳索中挣脱开的夙棘调笑道,话中有话地试探。
离开这几年,也不知道皇帝哥哥身边有没有别的男男女女。
祁筠不接他的话,“我说出发就出发,没有商量的余地,不要再像昨日那样提出要‘休息’的条件,我办不到。”
夙棘哪还敢提,昨日不过说想坐在树下休息会儿就被这爱人给扔下,昨日走了三个时辰的路让夙棘苦不堪言,现在他是什么条件也不敢提了。
“你变了,不讲道理。”夙棘双手死死抱住对方的腰,脑袋有些昏沉嗜睡,额头也烫了起来。
祁筠心中一惊,糟糕,莫不是染上了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