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遥听见瑰夏吧哒吧哒的脚步声,心中叹了口气,爬起来贴紧大门。
“闺女。”他盘坐在门口,语重心长地对金毛大狗说,“做狗不能这么八卦。”
“嗷!”
他紧急捏住狗嘴筒子。
身后的门被人屈起指节敲响,他浑身冒起鸡皮疙瘩,刻意压低声音:“谁啊?”
齐怀邈捏着嗓子:“外卖。”
楚星遥窜起来把他拉进屋里。
齐怀邈手里拿着把湿伞,提着个大包,悠闲地张望。
“我好像好久没来了。上次还是要给景寻介绍房子的时候?”
“你抓奸还带孩子来?我不是告诉你那奸夫已经走了吗?”
齐怀邈拍拍墨墨:“在孩子面前说什么奸不奸的。”
“那你带小家伙来干什么的?”
齐怀邈悠闲地说:“找妈妈睡觉啊。”
楚星遥愣住。
齐怀邈挑眉:“干什么?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楚星遥半是欣慰半是遗憾地说:“你终于知道不可能了?”
“……”
“不可能也得可能。”齐怀邈恶狠狠地说。
“那你来干什么的?不用老王说我都知道,他既然能和别人睡觉,那就说明他对你一点愧疚都没有。”
齐怀邈压下忍不住上扬的眉头:“他跟我睡觉,我为什么要生气?”
“……”
轮到楚星遥沉默了。
也许是这几个月来和墨墨打照面的次数太多,他逐渐习惯好友的幼崽身上带着股花香。
但是今天的扩香石好像,并不是小的那个。
齐怀邈得意洋洋地说:“终于反应过来了?”
他指自己:“一个alpha。”
指墨墨:“两个alpha。”
楚星遥指自己:“介意我加入你们家吗?反正已经挺乱的了。”
齐怀邈飞快地说:“介意。”
“嘁。”
再一打量,面前的好兄弟全无苦主气质。
楚星遥说:“真是错付了。”
天知道他回家发现忘了告诉刘景寻他家没装隔音墙的时候有多惊恐,又是做了如何的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才决定避免兄弟气急攻心让孩子失去单亲。
搞了半天在隔壁那么大声的就是你小子本人啊?!
楚星遥深吸一口气,带着足够吞噬一切的疑惑和愤懑说:
“下次话别那么多了。”
刘景寻的卧室紧挨着他家客厅,另一间采光更好的现在当作书房。
他回家的时候还以为刘景寻在开会,听着听着不对,似乎只有一个人一直在说;脱口秀吧,又不像,没听说过谁听脱口秀的时候还会骂人的。
他给瑰夏准备好狗饭,蹲在电视墙旁边下达“吃吧”的口令,隔壁也来劲了,虽然听不清但是一直在扯淡。
他在狗子吧哒吧哒干饭的声音里,惊恐地发现一切的真相。
楚星遥盯着他的脸:“小刘打的?”
齐怀邈骄傲地昂起头。
“要不这样,我也抽你一巴掌。明早小刘问你哪来的,你就说是他打的。”
“不要。”齐怀邈即答,“那我会打回去的,保证比你更使劲。”
楚星遥站在原地冷笑一声。
他不顾齐怀邈的反抗把墨墨拆下来放到沙发上,折返回去用手指戳他的肩膀。
“哥们。”他冷笑,“你知道如果我是你老婆,我会想干嘛吗?”
“这个假设好恶心。”齐怀邈说。
“啧,别管。”
楚星遥重新给自己营建心态,轻蔑但语重心长地说:“我肯定萎到要死了。”
齐怀邈当即炸毛,忽略远处墨墨咯咯的笑声,伸出手指戳回去:“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个?”
“谁家好人话那么多?你以前就是这样把他惹毛的吧?”
齐怀邈思考,下意识使劲把他戳退了一步。
楚星遥瞪大眼,站得更直溜,铆足了劲把齐怀邈往后戳。
齐怀邈说:“我话真的很多吗?”
“?你像只蚊子一样,隔着墙都能听见你在嗡嗡嗡。”
齐怀邈沉默,绕过他伸头去看墨墨。
楚星遥见眼前的人骤然惊恐万状,一副想叫又不敢叫的滑稽表情。
“怎么……?墨墨,把你的手从瑰夏嘴里拿出来!”
墨墨没有动作,倒是瑰夏吐出墨墨沾满口水的手,摇着尾巴朝两人跑过来。
齐怀邈把墨墨架起来,转头冲进右手边的房间。
楚星遥纳闷:“你带他去杂物间干什么?”
齐怀邈带他冲出来,钻进左手边的房间。水龙头哗啦啦响。
“可以啊你?已经把他家摸熟了?”
墨墨的手被使劲冲了几遍,还在嘻嘻笑。
齐怀邈举着他的手仔细确认没有破皮,终于松了口气。
他严肃地说:“不准那样跟狗姐姐玩。你是不是不想要手了?那爸爸把你的手咔嚓——一下咬掉行不行?”
墨墨笑嘻嘻地看着他,见他没有笑模样,慢慢敛起笑脸,嘴瘪起来。
“哭没用。如果不是瑰夏姐姐而是别的狗狗,你现在就扯开嗓子嚎吧。嚎也没手给你用。”
瑰夏摇着尾巴从门缝里钻进来,小声呜咽,用鼻头蹭齐怀邈的裤腿。
墨墨往下倾身,瑰夏立起来使劲嗅闻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