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白他:“那你怎么想?”
“我觉得和他交往对荣霆的发展没有什么影响,至少看不出有什么好处,坏处倒是多多。”
他又补充:“不过我的名声也不能更差了吧。”
“那你就是无所谓咯?”
刘景寻把剩下的半个餐包一起塞进嘴里,撑得两腮鼓鼓的。
他艰难地吞咽,然后说:“我觉得这种事其实可有可无。”
林央把住他的肩膀狂摇:“以前脚踏两条船的人也是你吧?”
刘景寻久经加班的脖子被她晃得咔吧响,紧急止住她的动作。
“可我失忆了。”他竖起一根手指,“别说脚踏两条船,我现在对当初怎么和那两个人扯上关系的都没印象。这种要求对我来说无异于一步登天。”
林央的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停留在无奈。
“那我要释出一部分提醒了?”林央面无表情。
刘景寻握住她的手:“你说吧,我就当听别人的事。”
“你是为了拿一块地才开始和齐怀邈睡觉的。”
“听起来还挺没节操的。”刘景寻评价。
“总之后来你和他滚在一起。”林央说。
当事人评价:“看他的脸也可以理解。虽然没有江清瑜那么在我审美点上,但还是可圈可点的。”
“感觉如果没有这档子破事,我应该会对江清瑜求婚。”他补充。
林央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抽,她转过头。
“别惦记你那小男朋友了。”她小声嘟囔。
能在这种情况下和齐怀邈打得有来有回,除了齐怀邈自己掉以轻心,难道他还能是什么简单货色?
远在大洋彼岸的江清瑜在别墅里打了个喷嚏。
佣人又一次检查空调遥控器上的数字,在他谴责的目光中往上调了两度。
齐女士说:“明明是夏天,这时候受风寒?”
江清瑜狡辩:“我感觉有人在骂我。”
齐女士挑挑眉毛,他立刻转移话题:“最近见墨墨了吗?有没有照片给我看。”
“还在想孩子?”齐女士摇头,“原先还好说,现在被你们俩这么一搅,我还天天往你舅舅家跑吗?”
江清瑜撇嘴:“那我哥也没时间亲自看孩子啊。亲爹妈都不惦记,我惦记惦记不好吗?”
“他们工作都忙。”
“那我也是从他在肚子里的时候就开始照顾他了,就算血缘关系没有那——么近,小叔也是大半个爹啊。万一哪天我哥……啊,挂了。”
他仗着旁边的人听不懂普通话,阴阳怪气地学他妈说话:“他们工作都忙~”
一抬头,他爸站在门口默默看着他。
“呃,上午好?”
江父虽然被岁月划出了棱角,依旧能看出年轻时是个万里挑一的大帅哥。与其说时间从他身上带走过什么,不如说像把篝火给他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气质。
江清瑜和他老爹打的第一个照面就明白为什么他妈这几年私下里态度越来越软化。
江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据说情史复杂的小子,端起架子问:“你很闲?”
江清瑜肉眼可见地愣了一下,他才想起脱口而出的是这小子的一外。
原谅他,这些年少有地用母语和别人交谈,一般都在和老婆吵架。
老婆这些年嘴皮子越来越利索,有人用进就有人废退,他是退的那个。
江清瑜刚下飞机就被他关进医院做术前准备,这两天刚出院不久。两人还没正式说过几句。
江清瑜老实巴交地答他一串话。
这次轮到江父愣了。
父子俩相对无言,江清瑜弱弱又一字一顿地说:“我高中的社团会有这方面的需求……虽然大家都是用Chinglish吧。你如果听得懂就更好。”
“你说话不要这么模糊。”
江清瑜小鸡啄米点头。他老爹说的应该是发音过度浊化的毛病。
江父干咳一声缓解尴尬,坐到床边问:“你最近有什么规划?”
“看看专业相关的书籍,把之前研究到一半的课题结掉,顺便趁这个机会提升外语水平。”
江父悬着的心放下一半,心说孺子可教也,每棵树都会长出自己的果实。
江清瑜补充:“反正我妈也不让我回国去骚扰他。”
江父放下的心又悬着了。
他闭眼,沉着地说:“我和你妈妈给你申请了N大的交流名额。她希望你在这里冷静一年,重新思考你的人生方向。”
“哦。”
“仅仅是哦?”
“没办法,我哥当初说得对。我现在还靠你们吃饭,没资格追求他。”
江父哽住。
江清瑜这话说得既对又不对,他一时半会找不出反驳的余地,只能寄希望于异国他乡的大地上能长出让他一见倾心的对象。
和表哥抢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场伦理大戏,他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就这么沉沦下去么?
江清瑜补充:“而且我对我哥很有信心,就他那个死样子,等我大学毕业也不会有一点改变的。”
他沉着冷静地评价:“我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中间突然冒出一个狐狸精把学长勾引走。不过嘛……”
“学长心思那么重,即使真的很心动,恐怕还会掂量好一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