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引出背后操纵这个空间的家伙。
当然这话他没直说,谁也不能保证现在两人的通话不在监听状态下。
“知道了——”
邵初澜伸了个懒腰,侧头压着手机,听话地打开窗户。
想着秦谨的提示,她摸出两个连通符,在玉佩上擦了一下之后,贴在窗框上。
几乎是肉眼可见,隔着眼镜,邵初澜清楚地看到窗外带着灰尘浮沫的空气,正缓缓往屋内流动。
虽然缓慢,但能够看到流动的轨迹。
或许是心理作用,邵初澜明显感觉呼吸通畅了不少。
毕竟她在吃过万骈给的药之后,对这些比较极端的环境,都产生了抗体。
但这并不影响她夸赞对方。
“居然还真行!”邵初澜十分惊喜:“帮大忙了秦谨!”
连珠炮似的彩虹屁源源不断吹出,邵初澜由内而外从上到下狠狠夸了秦谨一通,直接把对讲机对面夸沉默了。
说了半天,没得到什么反馈的邵初澜摇着对讲机:“这是挂了?”
连吹捧都点到即止,没见过这种类型的秦谨:“……”
“我在的。”对讲机那头轻轻应了一声。
邵初澜没管那么多,确定他有在听后,拉开椅子坐下,梳理着方才得到的信息,开始说正事。
“对了,委托方刚才通知了考场地址,我查了一下,从这边过去驾车需要一小时四十八分钟左右,明天最迟六点得出发。”
“嗯。”
“你住哪?离这远不?明天是到你那边去,还是你过来接我们?”
“附近酒店。不远。我过去。”
秦谨回答所有问题的风格都是去掉修饰,绝不多说一个字。
把事情通知到位后,已经到了邵初澜平时的休息时间,压着声音打了个哈欠之后,客气两句后就挂了电话。
坐在酒店里,电话突然中断的秦谨:“……”
刚刚不是聊得好好的,怎么就挂了?
秦谨抿唇,有些无措。
他上个月的话加起来,都没今天多。
不过没事,被挂电话这种事,他也不是……
他还真是第一次遇见。
从来都只有他嫌吵,挂别人电话的份。
……所以邵初澜到底为什么挂他电话。
纠结一晚上的秦谨百思不得其解,为了得到确切答案,第二天,提前一个小时,驾车来到居民楼下。
邵初澜和任墨有说有笑地下楼,看到门口暖黄色的路灯下,停着的黑色轿车时还吓了一跳。
邵初澜手指擦了一下覆了一层薄霜的车窗,不禁咋舌。
这是等了多久。
她屈起手指敲击副驾车窗,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了秦谨有些冷沉的脸色。
邵初澜准备好的招呼卡在了喉咙里,仔细观察了一阵,才试探道:“早上好?”
秦谨“嗯”了一声,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早上好”,示意两人上车。任墨冲着邵初澜笑笑,自觉拉开后座。
还愿意理她就代表没事,邵初澜麻溜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语气自然而熟稔:“等多久了,早上冷,不多在屋里暖会儿再出门?”
秦谨发动车子的手顿了一下,思忖着邵初澜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知道他为什么提前来?
不,不对,如果这样,她不会问两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内容。
邵初澜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句话几乎让秦谨开始头脑风暴,扭头和任墨说起了今早吃的如何。
没说几句,话题又跳到了天气和路况,话语之间完全找不到逻辑。
秦谨:“……”
敢情对方就没想着让他回答。
注意到秦谨的沉默,任墨温声道:“秦工是身体不舒服吗?都没怎么见你说话。是不是起太早了?”
“其实我自己去也可以的,还麻烦两位跑一趟。”
不知为何,明明车里什么食物都没有,秦谨却隐隐嗅到了茶香。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秦谨扣着方向盘,没什么表情。
任墨轻轻颔首,客气了一声“辛苦秦工”之后,又看向邵初澜:“然后呢?”
邵初澜:“?”
他提醒:“方才你说的那次面试,之后又发生了什么?我很好奇。”
经他一提点,接上了话头的邵初澜继续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时不时把任墨逗得笑眯眯的,又应上几句。
秦谨眼神紧盯着前方,余光却时不时瞥向一旁。
以及后座笑容和煦的任墨。
原来通常情况,她能说这么多话啊。
看来昨天还是有所收敛了。
秦谨开始由衷地佩服起任墨来。
明明看上去也不太爱说话的样子,还能和邵初澜聊得有来有往,完全不让话落地。
真是天生的公务员。
秦谨手一顿。
……所以这就是邵初澜挂他电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