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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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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诉觉得自己错了,她就该强硬一点,狠心一点,就不至于把自己也搭进去。

可她又真的能做到把喝醉的祁知礼丢下不管吗?她做不到。

她有她的职业素养,她更忘不了凌淑慎的嘱托,她还是会好好的把祁知礼送回来。

这样的她,太矛盾了。

“别走。”

祁知礼梦中呢喃着。

程诉想走,却走不了,更睡不着。

直到破晓时分,程诉才终于有点撑不住,却依旧睡得不踏实。

日上三竿的时候,坏事做尽的祁知礼才悠悠转醒。

他还抱着程诉,昨晚的事他也没有忘记。

程诉是背对着他的,他轻手轻脚的探头,去看她的睡颜。她似乎睡得不安稳,眉头都还是皱的。

但凡是个人经历了昨晚那事儿,怕都睡不好觉。

尽管祁知礼动作已经很轻,程诉还是被吵醒了。

惺忪的双眼对上祁知礼抱歉又尴尬的表情,程诉像是被锁了喉,什么也说不出。

“我……”

祁知礼也说不出,神色中全是懊悔。

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却放大了他的感官,他竟然真的借着酒劲,强吻了程诉。

“能先放开我吗?”

她已经被他同一个姿势抱了一晚上了,手都麻了。

不知道是不是刚醒来的缘故,程诉的声音有点哑,眼睛也有点肿肿的,祁知礼想起她昨晚在他面前哭的样子,他还没把人哄好,自己就睡着了。

放开程诉后,祁知礼清晰看见了程诉锁骨上的红痕,昭示着他的罪证。

她的皮肤容易留下痕迹,却不容易消除,那道痕迹还如昨晚一样鲜艳。

此刻再多的话都成了狡辩,程诉楚楚可怜,更显得祁知礼禽兽不如。

他想逃离这里了,他第一次想去一个程诉找不到的地方躲起来。

没等他行动,程诉先从床上起来了,比起他,程诉才是更不愿意待在这里的一方。

“我先走了,晟启的合同还等着我处理。”

她想给落荒而逃找一个正大光明的借口。

“合同我去弄吧,你昨天不是说累了吗,我给你放假,你今天不用去公司了。”

这听起来像是对昨天冒犯行为的补偿,祁知礼都没等到程诉说“好”,就跑出房间了,真正落荒而逃的,原来是他。

程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二十八层的,她感觉自己处在一个精神浑噩的状态,妆台上的镜子让她也清晰的看见了昨晚的痕迹。

她心里很乱,她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去面对祁知礼,又如何面对凌淑慎。

躺在自己的床上,程诉的身体发出疲惫的信号,让她沉沉的睡过去。

再醒来是接到周西的电话。

“程助理,不好了。”

周西慌慌张张,甚至话都说不利索。

“怎么了?”

“祁总把何副总给打了!”

“什么?”

她才一个上午不在公司,祁知礼就惹出这种事情来了?

“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程诉妆都来不及化,洗了脸就匆匆忙忙的赶去华悦,周西正在办公室门口等她。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今早祁总为晟启的合同去找何副总,两个人就吵起来了,闹得动静可大了,祁总开门之后,何副总就变成国家二级保护动物了。”

二级保护动物?祁知礼直接给人揍成熊猫了?

“去办公室的人都会被赶出来了,现在没人敢进去,怎么办啊学姐?”

“祁知礼的事我来处理,合同继续按正常流程签字。”

总裁办公室的玻璃窗被百叶帘挡得一点不剩,程诉看不见里面的状况,周西接过她手里的文件,正准备去办,又被程诉叫住。

“还有,让底下的人管好嘴。”

高层互殴这种事传出去对华悦名声不好,虽然用祁知礼单方面殴打来形容更恰当。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周西小心翼翼的回她。

“何副总大张旗鼓的叫了救护车,说要去医院验伤。”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能惹麻烦。

程诉觉得头疼,但还是走上前去敲了那扇封闭的门。

开门的一瞬,一个白色文件夹朝程诉的脚底奔驰而来。

“滚出去!”

程诉第二次见到祁知礼满身戾气骂人的模样就是此刻。

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惊吓,程诉站在门口没动,没出去也没进来。

“我说滚出去,听……”

不懂吗?

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祁知礼手上还拿着一个文件夹,准备再向门口扔去,看见程诉的瞬间,慌乱的收了回来。

他在程诉面前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儿。

程诉沉默的捡起地上散落的纸张,走到办公桌前。

“为什么把何副总给打了?”

她不是在质问,语气很平和,她印象里祁知礼不是那种冲动到会随便打人的人,虽然有点顽劣,但无伤大雅。

“我……”

祁知礼欲言又止,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解释,特别是看见程诉脖子上那道红痕,他老是会往别处想。

“何林新想把事情闹大,对你对华悦都很不好,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打他,我才能帮你解决麻烦。”

上任不到一个月的祁少爷把在职多年的副总打得鼻青脸肿,集团里的人会怎么看这位小少爷,他又怎么能在华悦坐得稳。

“是我的错,我确实打了他,但是他先挑衅我的。”

何林新一直阻挠晟启项目的进展,把项目部的人扣着不放,这件事程诉也知道,本来想忙完这段时间,再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这些老油条,没想到祁知礼就动手了。

今天早上,何林新联合财务部驳回了晟启项目的拨款,原本计划下周开始的一期工程被迫推迟。

祁知礼本来就已经忍何林新很久了,他还在今天早上来找麻烦,祁知礼简直忍无可忍。

但他没想到程诉这么快就知道消息赶过来了,她眼下还有乌青,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我自己可以处理这件事,说好给你放假,你回去休息吧。”

他能怎么处理?扔份文件把来办公室的人都赶出去?程诉倒是想休息,她能睡得着吗?

“你……”

程诉忽然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下次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你要做什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行吗?”

祁知礼这一拳打乱了程诉整顿华悦的节奏,但打都打了,说再多都没用了,何林新这种人也确实该让他长点教训。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提起做了也不是不行。

她叫周西把她办公室抽屉最底层的文件拿了过来。

“这是什么?”

“何林新这么多年在华悦参与的所有项目资料都在这里。”

“有什么问题吗?”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要是没问题,程诉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拿出来。

“何林新在华悦十年,管着项目和财务两个这么重要的部门,要说他从来没有做过手脚,会有人信吗?”

难怪华悦这些年明明做成了那么多项目,营收却一年比一年不如,现金流状况也不好,原来都进了别人的口袋。

程诉在末尾附上的调查报告,被祁知礼“啪”一声拍在桌上,比今天早上还生气。

“华悦现在烂成这个样子了?他一个人就有数十亿的不正常资金往来,你手中是不是还有其他人的。”

其他人的资料程诉那里当然有,现在在职的几位副总,没一个是干净的。

周西眼见形势不好,早早的就溜出办公室了,只剩程诉和祁知礼面对面,看他脸都被气红的样子。

“其他人的资料我还在查,你先冷静一点。”

程诉知道祁知礼肯定忍不了,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全部的好,要是他冲动下再把其他副总打了怎么办,只能先搪塞一下。

“集团内每年都有审查,华悦这么大的资金问题,总部的财务部怎么可能查不出来?”

祁知礼想不明白。

“背后做账的人能力不错。”

程诉的话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夸奖。

“那总部的审计都没看出的问题,你怎么查出来的?”

“你说的啊,我是数学系毕业的啊。”

数学系的背景,硕士学的商科,还在信托工作过,查账这种事对程诉来说再简单不过,她对数字有种天生的敏感。

毕业第一年,她的白人同事在客户的投资中做了手脚,那个同事还是她的同校学长,剑桥毕业,所以他的报表没有人看出问题,只有程诉,连他吞了多少钱都算出来了。

现在同样的方式,她也算出了何林新侵吞的资金。

此刻程诉眼里闪的光,是祁知礼从没看到过的,她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气质。

这样的她,看起来更有魅力了,在祁知礼心里。

大概是今天来得太着急,程诉随便换了一件衣服,没注意到锁骨的吻痕没遮住,就这样大方的露在人前。

那是她身上一片属于他的印记,祁知礼的手像装了磁铁一样,一下就贴上去了。

程诉被惊得浑身一颤。

“昨晚的事……”

他今天早上已经逃过一次了,他不想再逃了,他总要和程诉把这件事说清楚,她想怎么对他,他都随便。

“我……”

他其实想跟程诉说,他好像喜欢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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