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真要过夜了,游以桉躺下时觉得好不真实,并在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
祝颂声轻轻枕着她,脸上的红晕还没褪下,抬头看了眼她的表情,偷笑了下。
这一笑准没好词,游以桉说:“莫名其妙笑会让人觉得你不是正常人。”
“我怕我说出来你生气。”祝颂声现在明着笑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心理压力太大了,没必要想太多。”
“前妻姐是不是有点惨,不把我带回家,非要我住这,现在好了,你像专门来侍寝的。”
“明天还要灰溜溜走。”
游以桉不想看祝颂声得意的脸,扒拉开祝颂声去关灯,“睡觉。”
明明有两个枕头,祝颂声非要挨着她挤在一个枕头上,游以桉躲着躲着差点要摔到床下去。
她坐起来,声音刻意严肃,“还睡不睡了?”
祝颂声无辜道:“你一直在动怎么睡?”
好啊,游以桉不动了,尽量无视箍在她腰上的手。
祝颂声睡前的习惯是总是大犯依恋,喜欢缠着她亲亲抱抱说些荤话,然后不到十分钟,她表达完爱意了又开始嫌热,嫌别人挨着她睡不着,然后要和她拉开距离。
需要游以桉时祝颂声表达得很夸张,不要了又抽离得特别快,游以桉来脾气了真要分床睡她也不干,非常磨人。
眼下已经这样抱着了许久,按理说祝颂声马上会嫌手酸,游以桉这样等着,等了半天也没见祝颂声松开,渐渐睡着了。
今天有重要的行程,游以桉睡前没忘定闹钟。
七点半,闹铃准时响起,响了几声被游以桉掉了。
纵欲之后要早起难免不爽,游以桉换了个睡姿缓神了几分钟,坐起来时,发觉祝颂声睁开了眼,正在静静看她。
祝颂声以前有起床气,今早倒是脾气很好地没闹没烦,两人对望几秒,她忽然拉住游以桉的手,“前妻姐,我感觉我胸.疼,很不舒服。”
“现在没时间陪你演这出。”游以桉撒开祝颂声的手,“等我回来再说。”
“这么早,你要去干嘛?”
游以桉揉了揉眼睛:“开会。”
“游老板这么敬业啊。”祝颂声拉高被子遮住脸,声音闷闷的,“冷得要死的天气还不忘去给员工上课。”
“你直接线上给她们上网课嘛,我们这才睡了几小时……”
游以桉听出来揶揄,好脾气解释,“不是榆窑里,协会年终总结,我是被开会的那个。”
“啊。”
祝颂声哀嚎一声,“那可无聊死了。”
游以桉看了眼被子里露出了半截脑袋,没再说话。
她背过祝颂声脱了睡衣,换上衣服,一转头,祝颂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一头乱毛,脸色凝重。
她忍不住问:“在想什么?”
祝颂声苦恼道:“在想你下次可以带点衣服来,可是放哪里呢,衣柜好像放不下了。”
“哎,要是我现在跟你去月溪府住的话,我有点舍不得这里,主要是舍不得夏糖,她对我很好的。”
游以桉听乐了,说得她邀请过祝颂声似的,“你还选上了。”
“呵呵,反正麻烦的是你不是我。”祝颂声笑着反驳,“我猜你起这么早是为了回家换一套衣服吧?”
祝颂声还真猜对了,游以桉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穿上鞋子夺门而出。
一下楼,刚好撞见夏糖在泡麦片,原本直直地要遇上,她都看清夏糖脸上写满的尴尬了,夏糖忽地转了个弯,假装没看到她。
游以桉心里觉得好笑,时间不够没说什么。
她开回家,赶上早高峰用了快四十分钟,路上又骂自己果然有病。
拿钥匙开门,游慧兰和吴姨正在吃早饭,桌上氤氲着食物的热气,粘糕绕着桌角转圈圈。
游慧兰瞧见她“嚯”地一声惊叹,“你昨晚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在房里呢。”
“有事去了。”
游以桉去卧室换了套正装,翻箱倒柜找出来身份牌,接过游慧兰递过来的早餐袋,急匆匆上了车。
榆城市陶艺家协会历史悠久,年终总结汇聚了榆城及国内许多陶艺相关的领军人物,到场的人不是这个官就是那个馆长啊投资人,一堆的头衔,说起话来没完没了。
那才是真正的上课去了。
要不是会长点名她必须到场,再加上想来看看有没有办法增加她的销路,她才懒得来。
遥想研学没出事时,她作为会员代表被要求发言过,一度被推举成为副会长,当然,伴随着研学黄了,这事也不了了之。
九点半,游以桉到达会场,打着哈欠签下名字。
会员里她有几个相熟的朋友,其中一个是她大学的同班同学,远远喊了声她的名字,“以桉?”
游以桉微微回头,看到人群里汤金兰在朝她招手。
她朝对方走去。
两人的发展已经大不相同,游以桉一心赚钱,自认不过是个卖货的,和陶艺家是越来越不沾边了,而汤金兰仍然专注创作,如今闯出了名气,混得风生水起,现在担任协会艺术顾问。
游以桉微微笑了,“好久不见啊。”
汤金兰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茶,拿一杯给游以桉,“一年见一次喽,现在只有开大会能见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