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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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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子,”江旭没见到王奎,叫了一声,王奎的声音却从马车前头传来。江旭上前一步,却看马夫的位置坐着王奎,“平常给的赏银少了连车夫的薪水也要一块儿赚?”

“能做江爷的车夫,是卑职的荣幸,”王奎嘴上嬉皮笑脸的,乖乖下了马,和江旭一同坐进马车。

酉时过半,马车在枫菀门口停稳,易东津和枫菀掌柜的都等着。江旭不紧不慢地下车,笑着说:“久等了,待会儿我自罚三杯。”

“刚好酉时呢,江爷来得刚刚好,”易东津为江旭解释,掌柜的在前面带路。枫菀是临城最高的酒楼,一共十二层,稍有头面的都在枫菀吃喝玩乐。十二层楼,每层楼都是难以逾越的鸿沟。

升降梯一路上到十二层,整层楼只有一个房间,恢宏十足,单少了股“人气”。

“江爷大驾光临,可让这十二层蓬荜生辉啊。离了江爷,就没人够格上来,”掌柜亲自张罗好酒好菜,有人献殷勤,江旭乐见其成。易东津抢着给江旭倒心心念念的桂花酿,江旭抿了一口,赞叹一句,而后一饮而尽,“有江爷这话,想来大家都会尝尝枫菀的桂花酿。”似乎觉得这话不妥,会让江旭觉得掉价,掌柜急忙找补,“最好的都给江爷您留着,旁人嘛,寻常的桂花酿因着您也是他们口中的琼浆玉液。”

“欸,一分钱一分货,别人花了同样的价钱,就得给一样的东西。都是商人,做生意要讲诚信。”

“是是是,江爷教训得是。”

“我和江爷有事商量,你先下去吧,”怕掌柜留在这里再说错话,易东津连忙让人下去,自己起身,双手捧着酒杯向江旭敬酒,“今晚是江爷的接风宴,我敬您一杯!”

“客气,”江旭象征性地举举杯,“你队里的林安,倒是正直。”

“他就是个愣头青,才当上队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林旭提起林安是什么意思,毕竟是他的人,无论林旭是夸奖还是怪罪,先贬低一番准没问题,“若是得罪您了,我立马处理到您满意,还请江爷别往心里去。”

“这么紧张干嘛,这孩子实诚,能提拔,”明明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这番话衬的江旭像是四五十的大叔了,“不是说有事和我商量?”

“嗐,临城认识江爷您的可不多。城主,我,再是那掌柜的,现在多了一个林安。我为您接风洗尘,掌柜一个外人在,不过让他走的说辞罢了,江爷,今儿您就吃好喝好,有事儿尽管开口。”

“昨个儿,你说边贸有个大缺口,”江旭摇摇杯子,余光瞥见易东津亮起来的眼神。果然。江旭在心里冷笑一声,“过两日我去尚都,临城的生意没人照看着我不放心。”

“江爷,您要是信得过城主,交给城主,我敢打包票这边贸生意您稳赚不亏。”

记着城主这个中间人,看来不是个蠢的。

“我在这有代理商,既然出现了缺口,你先和代理商对接,等他回来再让他接手,”江旭一指,王奎将写好代理商姓名地址的字条递给易东津,“出现问题解决不了,去找下面这个人,他负责边东一带。所有收益三七分,我七你三,出现任何问题导致亏空,亏损部分五五开,将军意下如何?”

“合理,十分合理,”三七分听着少,这可是大买卖,漏点毛毛雨,易东津也乐意。

“江爷,慢走慢走,”不得不说,为了让江旭高兴,江旭喝一杯,易东津陪三杯。江旭口中想着桂花酿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易东津品了一杯便没敢再多喝,用白酒作陪,实打实的好酒量。这会儿人醉醺醺的,江旭让他别送了,吩咐掌柜给人好生送回去,“有事就就找我,我随叫随到!”

“二殿下,”上了车,只有两人时,王奎才说出顺口的称呼,“大家都看不起商人,但为何又对商人们毕恭毕敬?”

“你以为所有商人都和我一个待遇?”江旭没想到王奎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想法竟如此单纯。也罢,王奎身手一绝,脑子嘛,能办事,但始终缺根筋。

“属下不敢。只是好生奇怪,尊敬您是应该的,旁的小商人地位低却也被追捧。”

“有钱能使鬼推磨,你猜为什么商人地位低?”

“属下不知。”

“有权的想一直有权,就不能在明面上贪,有权的就没钱。但有权的想有钱,怎么办呢?”

“找有钱的。”

“有钱的凭什么给他们钱呢?那得让有钱的想要权,还得让有钱的轻易得不到权。”

“所以有权的利用权利让社会认同有钱的地位底下,才能限制他们夺权,依赖有权的取得权利。”

“所谓共赢,不过有权者的说辞罢了,”江旭撩开车帘,已是宵禁时刻,街道鲜有灯光。巡逻的人不少,马车被易东津提前换上将军府的灯,因着没人拦住检查。夜深人静,马蹄踏在青石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清脆嘹亮,“从来不是商人的地位低,是有权者希望商人的地位低。有权,就不会缺钱;有足够的钱,才不会缺权。”

这番话绕来绕去,所幸王奎一下子便听懂了。街上没人,一路畅通无阻回到江府,。

“管家,你跟我跟了多久?”

“回江爷,五年。”陈剑弯着腰,不等江旭开口,他不会直起身子。

“你算是我身边的老人了,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告诉我,我给你办妥当。”

“您这样替奴才着想,就是命奴才上刀山下火海,奴才也在所不辞,”陈剑的头更低了,“奴才唯一所求,便是只要奴才还走得动一天,就能在江爷您身边伺候一天,换了旁人,奴才都放心不下。”

“呵,”江旭拿这些当玩笑听。表忠心的话他听得多了,被背刺也受得多了,“先歇着吧,明早你就动身去尚都。”

现在想来,陈剑还是他十五岁那年从贩子手下买来的奴隶。学得快,能吃苦,从小厮一路干到管家,江旭有些离不开他了,但这种依赖人的事不容发生。

天一亮,陈剑前脚刚走,江旭后脚便起床,带上王奎物色新的管家。

“二殿下,那些近卫侍卫,顶替管家绰绰有余,为何还要寻个新的从头调教?”

换做旁人问这么多问题,江旭早就将人绑了扔江里喂鱼,可问问题的是王奎,和他一块长大,因此面对王奎,江旭饶有耐心。

“他们是我的底牌,轻易不可示人。”

就像他这张脸。他本来的身份,轻易不可示人。

奴隶也不是生来就是奴隶。有的是被家里卖来,或是路上直接绑来的。有的是被变成奴隶的人生下来,也就是“天生”是奴隶的。

笼子里奴隶们像牲畜一样挤做一团,一些品相好的贩子会洗洗卖个好价,尤其是略有姿色的女奴。品相差的,就胡乱塞到一堆,成批贱卖。大大小小的笼子里,呻吟声此起彼伏。江旭不是善人,他可没有同理心泛滥到要买下所有奴隶放他们自由。

成为奴隶的人,身上被烙有奴隶的标记。只要落入心怀不轨的人手里,就会再次成为奴隶。就像放生,江旭一直不理解放生。放了,总有一天会被人抓住,也改变不了本来的命运,放生的意义除了求个心理安慰,又有何用?

挑挑拣拣,江旭被单独关在笼里的一个女奴吸引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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