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叫什么名字?我们这里有收据存根,可以找出来核对的。”
“我叫刘奔强。”刘奔强很不耐烦。
“王姐,”沈听禾叫身后的王姐,“你去找一下存根。”
“好。”王姐点头,很快去店里找。
沈听禾回头,面前站着七八个年轻人,有男有女,应该是附近大学的大学生。
沈听禾扬起唇,虽然他们是来找麻烦的,但还是温柔地开口:“先坐一会吧,我去给你们倒杯茶,一会咱们再慢慢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听禾放低姿态,刘奔强也熄火了,“哼”了一声,去花店门口的椅子上坐下。
沈听禾进花店里,王姐立即过来,低声道:“怎么办呀?听禾。”
“没事,你先去找存根,我会解决的,别担心。”沈听禾安抚着她。
王姐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些,安全第一,不要让自己受伤。”
沈听禾心中一暖,笑着道:“好。”
沈听禾泡好茶端出去,那些人还一个都没走,一出去几道不善的目光就射过来。
沈听禾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轻笑着走过去,“抱歉,去的久了些。”
倒好递给他们,几人看着情绪也没那么激动了,沈听禾才开口问:“过敏的是你们的朋友吗?”
沈听禾声音本就温柔,如今态度放柔,声音更轻,似石上的清泉,潺潺流淌,再狂躁的情绪,碰上这声音,也会被抚平。
“对,是我室友。”一女生回答。
“噢噢,这样,”沈听禾看向刘奔强,“您买了花,就是送给她的吗?”
刘奔强点头,语气还是生硬,“对。”
沈听禾点点头,王姐此刻正好拿着存根过来,“店长,找到了。”
沈听禾接过查看,刘奔强确实在店里买过一束红玫瑰。
刘奔强见她看完了,立即道:“看到了吧,就是在你们店里买的花。”
沈听禾点点头,“对,确实是在我们这里买的,该我们负的责我们一定不会推迟。”
“哼,这还差不多。”
沈听禾很耐心,“这样吧,我们花店给您再包一束,您朋友不会过敏的花束给她,怎么样?”
“什么意思?你不打算负责?”刘奔强语气又差了,大声嚷嚷着。
沈听禾的笑意一下就被吼没了,但还是坚持回答:“这件事,我们花店的责任不大,我们并不知道您朋友花粉过敏,是您来我们店里……”
“那还怪我啦?!反正是你们店里的花,你们就得负责!”
负责二字反复敲打在沈听禾心脏上,负责两个字压着她,让她连张嘴说话都像反抗世界意志般困难。
“我们花店卖花,默认来买花的对花粉都不过敏,你不了解清楚对方情况,就送对方花,这不是我们的责任,说给你再包一束,已经是让步了。”
刘奔强听后,一下站起来,语气激烈,“你说那么多,就是不想负责,花是从你们店里买的,你必须赔她医药费。”
“那我们只好走法律程序了。”沈听禾深吸一口气,也站起身,仰视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男生,“如果法院判定是我的责任,那我一定负责到底。”
“你!”刘奔强说不出话,死死盯着沈听禾。
“好了刘奔强,不要说了,回去吧。”刚才接话的女生说道。
刘奔强转头瞪她,“不说?不说倩倩怎么办?我们都是大学生,哪来那么多钱给倩倩看病?这花是从这里买的,她就得负责,法律上也有规定!”
“那你们去告我吧。”沈听禾平静地说。
“好好好,”刘奔强指着沈听禾,“你不会以为我们不敢吧?我现在就去告!”
看着他们都离开,沈听禾捏了捏鼻梁,好累。
“听禾,你没事吧?”王姐走过来问道。
沈听禾摇摇头,虽然疲惫,但还是牵起嘴角,“没事。我们先收拾一下吧。”
沈听禾拿出手机先把被弄乱的地方,还有被折断的花拍下,才和王姐一起收拾。
既然那些人说要告她,那她就先把证据保留好,到时候该她负的责她认,他们该赔偿的也得赔。
收拾好后,沈听禾就和王姐道别了,小九还在家,没有吃饭,她要回去给它做饭。
将车停在地下车库,沈听禾边走边拿出手机来看,却惊喜地发现,景霸天回她消息了。
最上面一张微信名片,语气很臭:【这是景行一微信】
下面就是句莫名其妙的:
【你在不在家?你不在家在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