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脸为难的样子,迟疑道:“这所求何事需细细说来,毕竟这入庙的规矩对于所求之事各有不同。”
只听黑黛看向一侧的红韶,一脸哀伤模样,红韶正不明所以便听此人道:“夫君向来爱我情深意重,因家母身患重疾故携我来这西沙庙上一柱香,愿母亲福寿康宁,顽疾根除。”
黑黛说到伤神处,双眸微红,袖子里拽着红韶的手示意。她心领神会,两人掩面而泣起来。
那人被二人孝义打动,安抚道:“老夫相信阁下的所作所为定能感动天地,令堂也会椿龄无尽。”
“借先生吉言。”黑黛颔首道。
“若想入庙,需你二人拿出身上最贵重的物什作为交换。”那人道。
“我也需要?”红韶指着自己问道。
那人点头说道:“入庙只能一个人,不可结伴而行。”
“好。”未等红韶阻止,黑黛顺手解下腰间玉带搁置桌上道:“敢问先生,这庙的规矩可是一人拿出一样东西作为所求之事的交换,另一人若助此人达成目的可带走这样东西?”
那人被面前之人的机敏有些许震惊,但也算活了一把年纪,很快淡定自若开口道,“阁下所言不错。”
黑黛莞尔,“既如此,还望先生替我保管好这腰带,日后我亲自来取。”
那是条墨色的束腰带,触手冰凉,通体润泽。细细看去玉带上还留有花纹,圈圈勾勒做工精细,倒是上等佳品。
那人抚摸着玉带表面赞叹道:“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好物。”
红韶看着桌上的玉带,想起之前多番试探她的底细,这玉带她倒是上手摸过几回,的确和寻常腰带质感不同。想起之前她说她是恋旧的人,常年用着这腰带不曾换过,如今竟肯舍得拿它作为交换入庙的条件,不免让她有些吃惊道:“这腰带于你有着深厚联系,你不怕被人拿走?”
“怕。”黑黛转头对那人道:“所以还望先生等我前来赎回,莫轻易交于旁人。”
“这…”那人一脸为难,向来办成庙中人所求事的,都可按物什给其报酬。见他犹疑的样子,黑黛又拿出两片金叶子放在桌上。
那人眼前放光道:“好说好说!”立马将玉带妥善收好,两片金叶子已揽入怀中。只见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块木牌道,“将此牌递给庙外门童看,他会让你进去。”
红韶一脸疑惑,那人又道,“那门童乃老夫犬子,你们便放宽心吧。”
二人相看一眼,黑黛拱手道谢,心知红韶约莫没那功夫以物抵物,于是接过木牌两人前后离开。
那木牌上刻着“准”字,牌后还镶刻着西沙庙的字眼,这刀工寻常工匠不易模仿,约莫也是怕人混手摸鱼入庙。
“我还没换,你这就走了?”红韶道。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八成是乘夜翻墙入庙。”黑黛道。
红韶笑了一声,拍着她的肩道:“你早知我会这么做还换什么牌子,我带着你飞进去不就好了?”
“我可不想被人当成贼抓去,你武功高强能轻易脱身,我可不行。”黑黛道。
“你这是不信我?”红韶挡住她的去路,黑黛扫过她的脸,绕开继续往前走。
“你去哪?”红韶唤道。
“找家布匹坊,做个腰带!”远远地应声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