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说一个字，陆澜的眼睛就亮起一分，她还是没有一下子答应，“其实我快没钱吃饭了。”

唐清昀笑意加深，“我流亡时，对于过这样拮据的日子颇有心得，或许你可以将可用的钱财数目告诉我，我来帮你安排？”

他一副无害模样，陆澜涉世不深，轻易就解锁了手机，唐清昀看到了时间，说，不如先做饭吧。

他拎起一个土豆两个鸡蛋，“我可以试工的，可赏脸一尝？”

一个土豆两个鸡蛋还能做出什么花样？

迎着陆澜的视线，唐清昀不紧不慢地用水果刀给土豆切丝，看起来是文人的手，这切起土豆来非常有水准啊！

不过只有煮蛋器，切丝有什么用啊？

陆澜问了出来。

“这样蒸得更快一点？”唐清昀回答，没有说自己是为了炫技才切的丝。

“原来切丝可以蒸得快一点的吗？”

唐清昀含笑回答，“当然。”

陆澜在米团优选五块钱买了两个碗，这两个碗的口边是黑色的，碗壁是可爱的奶牛印花，唐清昀刮了刮碗的边缘，拿起一个，下方的碗内壁有一些黑色的痕迹，“这两个碗不能用。”

“啊？这可能是我没洗干净吧，洗洗就好了......”陆澜捧起碗，她还有一个铁碗，除此之外没有更多。

唐清昀无奈叹气，“这些釉要是吃下，之后生病恐怕要花更多的钱，你先洗澡吧，我来就好。”

“那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不是说要供养我了吗。”

唐清昀轻轻戳了陆澜的额头一下，动作太过熟练，陆澜捂头，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他，唐清昀的手指一顿，在空中悬停了一会后收了回去，“抱歉，冒犯了。”

他往右侧走了一步，拉开距离，“我学过下厨，交给我就好。”

“哦。”

陆澜洗完澡回来，吃上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美味土豆泥拌鸡蛋。

她搬回来的塑料凳子已经被拆封了，垃圾放在垃圾袋里，阳台也收拾得一干二净。

“你被录取了。”陆澜认真脸。

“多谢陆小姐。”唐清昀笑眯眯的。

陆澜开始教唐清昀用手机，他看起来有些惊讶，“如此在网上下订单，便可买到需要的东西，实在方便。”

“对，你可以做饭，那你就是能碰到其他的东西？”

唐清昀再摇头，“我只能触碰有你的气息的东西。”

“哦，这样。”陆澜勺起了一勺土豆泥，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惜。

“从明天20号算起，到下个月10号，还有20天，500块钱，平均每天可以花25块钱，在这些软件上可以买东西是吗？”唐清昀的目光从从手机上移开，他看向陆澜。

陆澜正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一旁吃饭，跟他对视，陆澜一呆，又埋下头去。

唐清昀看着她的发顶，手指一动，没有动作，笑了笑，将东西加入购物车，在陆澜吃完饭后重新将手机交给她，拿起碗去阳台。

“给我洗就好，你看下可不可以这样买。”

唐清昀选了简单的小锅，柴米油盐，似乎是搜过牌子，都是比较知名的牌子，明明说自己是个一百多年前的鬼，用起近十年才兴起的电子产品好像很熟练。

不如说是聪明的一点就通。

陆澜犹豫了一下就付了款，她看着订单，突然发现这个说要她供养的鬼，却没有搜索哪怕一根供香，她悄悄看了下阳台，唐清昀在仔细地洗碗，水流开得很慢。

看一下供香吧，六块八有60根，但是香炉要二十块钱一个，好像还要倒香灰粉来插供香，香灰粉五块钱，加起来三十块。

加起来三十块换他做这些，这个鬼好亏啊.....

等她下个月有钱了，给他换好一点的供香和香灰吧。

唐清昀在外面洗着碗，实则余光一直看着她。

在陆澜的视线收回，打开电脑开机键之后。

阳台落地窗后的手错位摸了摸那个弯腰玩手机的女孩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