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四合院门口,易中海“嗖”地一下跳下车,大步流星地往院里走去。
何雨柱则故意慢悠悠地推着车,跟在后面,故意慢慢走。
易中海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中院,只见贾张氏正坐在那儿,一边纳着鞋底,一边和院里的娘们儿侃得热火朝天。
易中海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
“贾嫂子、秦淮茹,你们家东旭在厂里出事了,人……人没了。”
贾张氏头都没抬一下,听此言瞬间如被点燃的火药桶,破口大骂起来:
“哪个王八羔子敢诅咒我儿子!你才出事呢!你们全家都出事!就算你们全家死光光,我儿子也不会出事!”
那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划破了院子里原本的宁静。
易中海被骂得满脸黑线,额头上的青筋都快爆出来了。
可现在这节骨眼上,根本不是跟她计较的时候。
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贾嫂子、秦淮茹,你们赶紧去工厂吧,你们家东旭真的出事了!厂里机器出了事故,东旭当场就……就没了。”
这时,秦淮茹拉着小当从屋里走了出来,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一、一大爷,我家东旭真的出事了吗?这……这怎么可能呢?”
贾张氏这才抬起头,看清是一大爷,心里“咯噔”一下。
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继续骂道:
“易中海,我儿子不过就是没通过钳工考核,你就咒我儿子!”
“你这个断子绝孙的绝户,是不是见不得我家好啊!”
何雨柱远远地躲在一旁,像个缩头乌龟。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把易中海那被骂得脸都绿了的模样尽收眼底,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冲在前面。
易中海被贾张氏这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气得浑身直哆嗦,就像一个被吹得鼓鼓的气球,随时都可能爆炸。
他强忍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
“贾张氏!你能不能冷静点,有点脑子!”
“我是东旭的师傅,又是这院里的一大爷,我吃饱了撑的,干嘛要诅咒东旭出事?”
“你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柱子,这可是厂子让我和柱子回来通知家属的,我们能拿这种事开玩笑吗?”
贾张氏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发慌了,可她死活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就像一只受伤后还在拼命挣扎的困兽,骂得反而更凶了。
她双手叉腰,唾沫横飞地喊道:
“缺德的易中海!我家东旭早上还活蹦乱跳的,算命的早说过了,他肯定长命百岁!”
“上次掉河里死了都能活过来,怎么可能就这么出事了?”
“你这个死绝户,肯定是在骗我!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好……”
这一连串的脏话就像机关枪发射的子弹,“哒哒哒”地朝着易中海扫射过去,骂得易中海心里直冒火,差点就想掉头走人。
周围的大娘们看到易中海那铁青的脸,又瞅见躲得远远的何雨柱,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于是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柱子,东旭是不是真出事了?你说实话呐!”
何雨柱听到这话,往前迈了一小步,提高了音量说道:
“千真万确!厂长让我骑自行车带着一大爷回院里通知家属,秦姐,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去厂里吧,别再耽搁了!”
贾张氏听到何雨柱的话,那最后一丝侥幸瞬间烟消云散。
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