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老吴几乎不接吻,他不喜欢,我也无感,曾困惑: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会想接吻啊?接吻什么感觉也没有啊。
此时此刻,我终于理解了。
我第一次体会到吻居然是甜的,香的,像吃糖一样,甚至意犹未尽,又继续亲。
结束后,我给小费,他一如既往地推辞。
真傻!
我在心里笑道:难怪那些老男人喜欢对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下手,完全在自己股掌之中的感觉真爽啊。
只不过现在换了角色,猎物变成了猎人。
这段时间,我频繁找他,他告诉我,他是长沙人,追女朋友到的南京,结果女朋友没追到,还没钱,就留在这里挣点钱。
我问他今后的打算,他觉得南京不好混,不打算留在南京,过年回去还是留在老家发展,不会再来了。
我也不会为了他跑到长沙去。
也就是说,我们只有两个月的缘分。
知道他会走,我一点都不觉得惋惜,好看的皮囊到处都是,没了他,还会有下一个。
我带他去玩滑翔伞、去买衣服,去吃好吃的。
他带我去网吧玩游戏。
在家的时候,我常一边看莫青城的小说《臣服》,一边想象着我把他绑起来,蒙住双眼,他恐惧无助地臣服在我脚下的样子。那简直是爽翻了。
结实的绳索,脆弱的身体,
鲜红的鞭痕,呜咽的脖颈。
蒙住的双眼,无尽的恐惧。
畅快的疼痛,极致的羞辱。
苦与痛,欲与欢是不可分割的。
只有深恶痛绝的痛,才有酣畅淋漓的欢。
这就是我的xp。没什么可怕的。我坦坦荡荡,我无所顾忌。
我很喜欢这些欲/望。因为它让我感受到我还是个人,我还活着。
世俗眼中BDSM是变态的存在,但我认为它是比神仙爱情还要稀缺,高贵,纯洁的存在。
《臣服》让我更加坚信了这一点,它是建立在信任和尊重的基础上,是两个残缺灵魂之间的相互救赎。
临别之际,我带他去泡温泉,开了一个标间做了全身按摩,之后我们一起聊天,准备睡觉。
他主动从背后抱着我,似乎有意抱得很紧,任由他身体的某个部位硌到我,也丝毫没有往后退却回避的意思。
我感受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连着我也感觉浑身燥热。
我从来没想过单纯为了欲/望的合欢,只是想和他多待一会。
我想:此时此刻他一定很难受吧?
生理反应这么强烈,却还在强忍着,弄得我都于心不忍了。
我翻了个身,亲吻他。
那就来吧,反正我这身体就是拿来用的。
他和耽美小说里受人欺凌的小受一样,柔弱无害如献祭的处子一般,把自己献给了我。
分别的时候,我给了他一笔钱,要求他把那身蓝色T恤留给我做个念想,他没有拒绝。
他走之后,我和朋友还是去酒吧物色新的皮囊,之后找的几个都再没有明月这般,给到我这种美妙的感觉了。
我意识到我的内心发生了一次变革,变革初期都是激进的。激进退却便逐渐趋向温和。
我觉得这种方式又烧钱又很低级,于是渐渐的,不再去夜店了,而是在家看小说。
有些作者的笔力超级牛逼,塑造的故事荡气回肠,塑造的人物鲜活生动,让我爱得不行。
我也想和书里的主人公一样,有着精彩的波澜壮阔的一生。
我不再拘泥于小情小爱,不再执着于做父母的乖乖女,转过身来,才看到广阔的大海山川。
世界很大,绚烂多彩,且一直就在我的身边,只是我的视线只拘泥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罢了。
想当初,初中参加‘一角书屋’的征文比赛,获得二等奖得了个mp3,高中的每次作文比赛都是一等奖,其中有一次老师让我们参加了‘语文报杯’比赛,我写的《生命如水》还获得了国家级一等奖。高中成绩退步那么厉害,语文成绩依然经常考第一。
我想,我在写作方面也是有一点天赋的吧。
我很羡慕他们,也想成为他们。
活了这么久,我一直在内耗中消磨了自己所有的能量,以至于几乎对一切事物失去了兴趣。更没有精力抓住天赋,发挥自己的价值。
纯粹为了挣钱的工作让我感到空虚,我一直在寻找生命的价值,这个价值不是用金钱衡量的,即便我死了,这个价值也依然不会消失。构建一个故事,创造一个世界,传达一个普世之真理,我的精神能量种在其中,并且在我死后,他们还会留在这世上,这不正是写文可以完成的吗?
我好像找到了我的使命。
我的人生突然之间丰盈了。
我每天窝在家里看书写文,安玥约我出去我也不去,她问:你每天一个人窝在家里都干吗啊,不无聊吗?
我说:不无聊。
做自己热爱的事怎么会无聊呢?
后来,疫情风波过去,公司又开始营业了,我依然没去。我对金钱的执着已经淡然,且存款能满足我很长一段时间的基本需求,心里不慌,我沉迷于自己的热爱,将上班的事一拖再拖。
直到22年八月一天晚上,一个陌生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第二卷《不良执念》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