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尔给我带糖吃,还把家里的键盘拿过来教我打游戏。
夏天中午吃过饭,二姐在河边刷碗,他带着我在水边玩耍,还用碗盆把水洒出各种形状。
晚上放学和发小一起写作业,他得空也会在旁边看着。
他比我大四岁,我们天天吃在一起,玩在一起,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是快乐的,我经常上下学的路上,都会想着初中毕业以后就嫁到他家。
当然,一年后他就没在我家上班了,这个想法也没有实现。
我也想过和顾飞日后举案齐眉。
有一次中午去他家,等他一起上学,看到他在刷碗。
作为家里的独子,还是个男孩,他居然在刷碗,我很震惊。
在我们村,重男轻女的思想是根深蒂固的,让男孩子刷碗最起码在我家是不可能发生的。
他刷得很仔细,刷完还把锅碗瓢盆上的水渍擦一遍。
我和他一起骑着自行车上学,我的车把挂到了他,我们一起摔倒。刚好被后面的姐妹俩看到,她们嘲笑我,也许就是这次让他们认为我是喜欢他的,不过当时的我只关心我那摔疼的屁股瓣子。
作弊得第一我一点也不心虚,因为我知道即使没有答案,我也有拿第一的实力。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我又以物理96分的高分拿到了全年级第一。
周考的试卷可以在书店买到,月考的试卷可是加密的。这下谁也不能说我作弊了吧。
单科排名出来,班主任把我物理考了年级第一的消息公布在课堂上,我听到萧时“哦”了一声。
我们的座位是按照成绩排的,他坐在我的前排。虽然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可以想象他的震惊。
后来成绩都出来了。
语文104,全班第一;
数学100,全班第一,但数学考满分的人很多,所以不足为奇;
英语66分,勉强及格;
物理96,全校第一。
如果不算英语,年级第一我肯定是当之无愧的,但是算上英语,在班里我只能屈居在不起眼的23名。
我已经习惯了,一直都是如此,只是没有人关注罢了。
从那以后,我很明显的感觉到,萧时不再像躲大粪一样躲着我了。
高中我上了当地省示范高中,他来找他的兄弟们玩,我们碰了面,他还礼貌地冲我点点头。我很想告诉他当年他没有冤枉我,但我没说。
高中再没有萧时等人的霸凌,我和男同学的相处轻松了起来。
我依旧老土,没有手机社交软件,戴着金属框眼镜,梳着大背头,皮肤黝黑,还是班里的体育委员。
起初,班主任选我做体育委员男生是不服气的。班里有四十多名男生,居然选一个女生做体育委员。后来校运动会,全班只有我一个人,在跳高和百米短跑两个项目进了前三,拿了奖品,他们才服了气。
高中,我欣赏的男生依然有三个:王屿,倪安泽和文易。
王屿天生黄毛自来卷,因此还在大会上被点名批评,原因是校领导误以为他染发烫头影响了校容校貌。
我在班里出黑板报的时候,他在一旁哼唱许嵩的《断桥残雪》惊艳到我了。后来二姐给我买了mp4,我第一件事就是下载了许嵩所有的歌曲。
那段时间,我很抑郁,非常需要这些阳光大男孩的幽默风趣,于是向班主任申请和他同桌。班主任也同意了,于是他就莫名其妙成了我同桌。
他上课吊儿郎当,总是睡觉,却总能正确回答老师的问题。
他对我说:你别看我在睡觉,其实我在听课。
当时我觉得超酷。
后来他高考考了全班第一名。
倪安泽是英语课代表,皮肤黑,一口大白牙,笑起来十分灿烂。我仔细观察过,全班22个女生,至少18个都喜欢他。
我发现天生爱笑的男孩总是对我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
文易也是充满朝气的男孩子,一身腱子肉,爱出风头,成绩优秀。班里曾有一个女生说我以后想嫁人也嫁不出去,我被气到哭,他还给我写纸条安慰我,罗列我需要改进的地方。让我改改说话大声、举止粗鲁的习惯,让我把金属框眼镜换成黑框眼镜,让我弄一个时髦的发型,要有Q/Q,要学会上网……
后来大学暗恋的学长来驰,也和倪安泽一样皮肤黝黑,一口大白牙,笑起来格外灿烂。
来驰皮肤黑,所以他还有一个绰号叫‘白驰’。
他总是对我笑。
他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我是他的部下。
他总是特殊关照我。给我搬凳子,选我做“部门之星”,让我参加学生会演讲……
我以为他也喜欢我,我的室友和同部门的人都这么说。
后来大二他要退出学生会,我怕再不捅破窗户纸,以后就没有交集了。于是大胆和他表白,没想到被他拒绝了。
我没有质问他:你不喜欢我,为何还要在明知我喜欢你的情况下,不和我保持距离?
我觉得这是不道德的。伤心了一段时间也就放下了。
没想到后来因为浪荡,我还和余鸿做了彻底违背道德的事,如今就要彻底堕落了。
我不敢在合肥做这一行,这里有太多我的亲戚和同学,我怕遇到熟人。我决定去外地,先后辗转了北京、杭州,最后才定居在了南京。
之所以选择北京,是因为我以为北京是一线城市,一定遍地是黄金,有很多发财的机会,哪承想还不如合肥。
我知道即将要奔波,我什么都没有,带着两条狗十分不便,起初我将他们送给闺蜜帮忙养着,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安定下来,于是我就含泪把这两条狗送人了。之后也不敢再过问他们的状况。
但愿他们遇到的主人会善待他们,而不是我这样不负责的。
辞职后,我已经身无分文,问闺蜜借了两千块就满怀期望地出发了。谁承想刚去北京就被骗了一千,让我办什么IC卡,否则不能上岗。
之后才知,根本不需要。
我鱼死网破,誓死要和他们斗争到底。
最后把钱要了回来。
他们气急败坏说:我让整个北京封杀你。
他们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即使不封杀,我也待不了多久,北京是天子脚下,灰色地带在夹缝中生存,他们像阴沟里的老鼠,生意并不好做。一个班才只有两百,还不如合肥。
可我实在缺钱,干了半个月,攒了八千才终于离开了。
在北京,我没有出台,因为费用实在太低,加上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建设。我决定先找几个我看着不恶心的人试一试,攻破自己的心理防线。
这时,我恰巧遇到了一个人——灵魂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