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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过往寻找到褪色的答案,一路倒带到2049年1月,这一年明明如此的平常。
唯一不同的是邰平之回国了。
如同蝴蝶振翅,成为了恶意的借口,成为了导火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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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承安坐姿端正,他仪态好,脊背挺的直,修长的脖颈不知为何泛着红,对门口的动静不闻不问,优雅地低下品了口茶,才缓缓开口道:“来找师兄的吧?他接人去了。”
一副主人样,跟这里是自己家似的。
宋源做任务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沈鉴开,此时他站在沈鉴开门口扫了一眼客厅的众人,大部分都是他不认识的人,勉强扯了扯唇角,假笑道:“沈鉴开今天是要接我,他记错时间地点了吧,打个电话让他回来就行。”
“宋先生,”白承安笑意不达眼底,放下茶杯,抬眼跟宋源对视,“我师兄接的不是你。”
他张了张嘴,还要说些什么,被一只手眼疾手快地捂住了。
下一秒,秦遇的手捂上白承安的嘴,也弄乱了他仿佛能当模特的发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承安喝醉了,他杯子里是酒。”秦遇替白承安找补,他弓着身别扭地从座椅后面揽着爱人的肩膀,另一只空闲的手比着食指,脑袋凑到白承安耳边小声地哄着:“嘘——”
难为他还能记起站在门口的宋源,主动做了自我介绍:“你好,你就是宋源吧?初次见面,我是秦遇,也是沈鉴开的师弟。”
也是秦遇开了个头,大沙发上坐着的一群人争先恐后地跟宋源打招呼。
“哦哦哦,宋先生,我叫张源!”
“……范何必。”
“是叫宋源吗?看着好小哦,师兄从哪里带回来的。”
宋源不爽地皱眉,沈鉴开怎么这么多师弟啊。
从哪儿都能蹦出来一两个。
白承安听着耳边乱糟糟地,面色不虞。
现在他的仇恨对象已经转移了,他冷着脸,表情看不出来在发酒疯,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毒。宋源进来的时候一阵安静,那些个师弟们都是一副要掉小珍珠的样子,就是白承安在发力了。
但是白承安要脸,双手交叠抱臂不语,向后仰靠在椅背上,不满地拿头顶秦遇,面无表情地还在瞪人。眼见给孩子气的都不说话了,秦遇松开手,双手投降,唇边带着压不住的笑意,小声说:“错了,错了。下次一定不弄乱我们承安的发型。”
这还差不多。
白承安骄矜地一点头。
“还有……下次捂之前跟我们承安报备一下?”
他好哄,也不是真的发脾气,又听了秦遇几句求饶,表情软化了下来,乖乖地喝着秦遇塞给他的蜂蜜水。不过这会儿酒劲儿过了,谁也不想理了。
这时候秦遇才顾得上宋源,他站在白承安身边没动,朝着宋源礼貌一笑:“师兄说,今天晚上要介绍一个小朋友给我们认识,就是宋先生吧?”
宋源从进门开始表情就不怎么开心,语气随意道:“可能吧。沈鉴开身边这么多小朋友。”
他看着就小,秦遇不在意宋源的敷衍,只是笑了笑,贴心地说了宋源最关心的问题:“今天另一位朋友从国外回来,他们早上到,师兄就先去接他们了。”他停顿了几秒,看着宋源脸上还没什么表情,继续说道:“师兄刚走没多久,可能要再过会儿菜能回来,宋先生和我们一起等吗?”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宋源拒绝地干脆,他也不跟人寒暄,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动作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麻烦秦先生,跟沈鉴开说我回来了。”
秦遇:“好的。”
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秦遇垂下眼,若有所思,这位宋先生真的很在意师兄啊。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乱动的白承安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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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鉴开其实很少带宋源见他的师弟们,一方面是大家很少能抽出时间聚一起,另一方面是宋源自己不喜欢,也不想见沈鉴开的师弟。
沈鉴开心思细腻,他从小是个大方的性子,但也知道有些小孩会在意独一份的感觉,宋源还小所以对他有占有欲,这是正常的。
因为邰平之从小就这样,后来出国留学之后一有空就要跟他电话、打视频。
沈鉴开自觉非常有经验,很会哄孩子。这两年在中央区的师弟,宋源只意外见过白承安几面。
偏偏他又和白承安不对付。
宋源讨厌白承安看向他时那一副平淡又看透一切的眼神,也许他们两天生的气场不和,从头一次从沈鉴开嘴里听说白承安这个名字起,就让宋源不爽。
又必须直面现实。
那时候宋源刚跟沈鉴开回基地没多久,他对沈鉴开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这件事,刚有个模糊的概念。
家庭幸福,父母有权有钱,老师是研究所所长,沈鉴开自己从小就是天才,身边的人也大多如此,显得宋源很不起眼。
虽然这跟一开始宋源想的不一样,他烦但是还好。因为沈鉴开对那些师弟和对他是不一样的。沈鉴开是个很好的人,宋源知道,但只要是人就会有亲疏之分,而宋源觉得自己就是那个亲。
沈鉴开原则性强,但是对他,比对那些师弟更宽容,更纵容。
这让宋源很满意。
直到某一天,宋源让沈鉴开教他打游戏,玩了好几局都没赢。宋源一撂五子棋,开始耍赖跟沈鉴开闹,沈鉴开无奈地笑着,还没开口说什么,他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沈鉴开只是看见名字,眼睛就已经控住不住地弯了起来,他示意宋源安静,先接了电话:“承安?你们到了门口了……”
这是宋源第一次除了实验上的事被沈鉴开冷落,沈鉴开的语调很惊喜,他在替电话对面的人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