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被人下了迷魂药呢,还是陷入了精心设计的迷魂阵之中?为何一个人能够自恋到如此程度?原本我还以为自己不过是前来此处看一场好戏罢了,却未曾料到最终竟也沦为了这出戏中的角色之一。看来啊,像我这般的人,终究只适合当个甩手掌柜。
“阿鹤,这个人就交由你来处理吧,无论怎样都好,总之不能让他过得太过舒坦自在了!真不知这家伙成天到晚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东西。”我急匆匆地下山赶来,结果却是遭遇这般令人作呕之事。他口口声声宣称我和他乃是真心相爱之人,然而当被他人强行拖走之时,倒是表现得异常平静,既没有哭天抢地,也不见丝毫反抗之意。
想当初,父亲每回在母亲那里受了些许委屈,都会如同孩子一般撒泼打滚,恨不得将浑身解数尽数使出,只为能够博取母亲这位大美人的同情怜悯。可眼前此人,虽嘴上念叨着情爱之类的话语,但谁又知晓其心底深处究竟在盘算着何种阴谋诡计呢?相较而言,我反倒宁愿是苏岫玉前来找我做这些让人感到无比厌恶之事。而不是一个对我毫无利用价值的人。
还是自家待着舒服啊,那种从心底油然而生的放松感,让人仿佛能够忘却一切烦恼。只是,即便经过了一番贴心的打扫,这里依旧残留着另一个人生活过的痕迹。尤其是这被褥,那股独特的熏香味,混合着薰衣草的浓郁芬芳以及金桔的香甜气息。这两种看似矛盾的味道,却又如此紧密地交融在一起,就如同它的主人一般,或许也是这般缠绵悱恻吧。
“阿姐!”就在我思绪纷飞之际,一声呼喊骤然响起,将我的注意力拉回现实。我原本想着索性连带着这张木床与被褥一起,放把火烧个干净。手中紧握着的火钳夹着细小的火炭,小心翼翼地不敢有丝毫晃动,生怕自己一个手抖,那滋滋直冒的火星就会与被褥来一场亲密接触,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而真正让我感到恶心的人出现了,他总是这样,伴随着一阵浓烈的声响闯入我的视线。仅仅是听到那声“阿姐”,就让我的怒火噌噌往上冒,几乎要到达爆发的边缘。然而,还有比这更令人生气的事情——当我从沉睡中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竟然不在我的身旁守候。他没有整夜照顾我,难道在他的心中,我所占有的地位竟是如此微不足道吗?这种认知让我不禁心生怨恨,为何他不能像我期望的那样对待我?
亦或是像我对他那样都不行?原来这种诉不出口的反问才是真正的心痛。
他带走蔚然应当还不过一个时辰而已,以他以往那种喜欢折磨人的性子,又怎会白白浪费这宝贵的一个时辰光阴呢?要知道,这家伙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数月未见,此刻的他虽然看上去清瘦了不少,但身上却是穿金戴银的,将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光是那大金镯子,手腕上竟然就戴着足足三只,金灿灿的光芒在阳光下闪耀夺目,晃得人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而且现在正值秋雨时节,天气渐渐转凉,寒意也开始慢慢侵入人体。可他倒好,居然毫不顾忌地露出两条纤细的手臂来,仿佛完全不惧怕寒冷一般。如此行径,实在是有伤风化,败坏了传统的礼教习俗。
看着他这般模样,我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于是,我转身在这破旧的木柜之中翻找起来,终于找出了一件为数不多的披风。我二话不说,随手便将这件披风朝着他狠狠地扔了过去,正好砸在了他那张令人憎恶但是春光满面的脸上。
“给我穿好!”我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他说道,“要是再让我看到你露出点什么不该露的地方,那以后你在我面前就干脆别穿衣服好了!一天到晚都是搔首弄姿。”
秋鹤将那深紫色披风从脸上利落的撤下,也彻底拉近了我们数月不见的距离。我很喜欢他的拥抱,这无疑是在宣示着我被全世界包围着。那是旁人无法给予的安全感。
“阿姐,你可别嘴硬啦!明明在床上的时候,你可是欢喜得很呢!”他轻笑着,从后方温柔地环绕过来,身躯紧紧地贴合着我的后背,仿佛我们本就是一体而生。他那修长的双臂自然地下垂到我的腰间,只需稍稍一用力,我便能轻易地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与他的呼吸交融在一起。
“阿姐,究竟是谁如此狠心对你下毒啊?是那个上山的神秘人,还是溧阳城中那些心怀叵测之辈?无论此人身在何方,我都定会将他揪出来,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说到此处,他的语气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愤怒和担忧。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突然多出了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我的警惕性却是越来越低了,真是愈发愚笨了。
“抓来?哈哈,阿弟呀,其实我这不已经把下毒之人给抓住了嘛!”我娇嗔一声,然后轻盈地翻过身去,主动回应了他深情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