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修嘛,身为器,体为修,自然吃得多才有力气咯。”当时不明所以的姜愿曾听妙淇跟她忽悠。
“体修也是食灵气涨境,靠修炼涨力,与其他人有何不同?”儒教习背起手来。
妙淇自知再说下去,课就要越拖越久了,识相的闭了嘴。
儒教习却看起来并不想放过她,“刚才在课上,我见你神游昆山,魂在境外,想来应是术诀都掌握了,来,你把刚刚我说的术诀的用法、威力、注意点都讲一遍。”
妙淇确实扎扎实实的魂游了一番境外,憋半天也想不起一句。
儒教习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见她答不上来,继续拿身边的人开刀,“姜愿。”
“啊?”被牵连的姜愿懵逼。
“你来。”儒教习淡淡道。
四周的眼神逐渐开始变得戏谑,有些人脸上露出了看热闹的神情。
姜愿站起来,心想系统没显示妙淇是主角啊。
但也只能开口,“起风诀,顾名思义,御风术诀法令,低阶术诀,通常以施术人境界能力大小而改变,威力可调节,小时仿若清风拂面,大则狂风不止,可卷房屋、海水有甚者可破天,用法多处,可卷狂风破坏他人剑势走向,或卷起风沙模糊他人视线不等。风,其势无处不在,顾习得可随时借力。能借风者,则万物皆可借 。”姜愿一字不漏的把刚刚的笔记上的背了出来。
还好,高三生就是记性好。
然而儒教习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们,“书中字词倒是一字不漏,那你对这最后一句话,又是如何理解?”
怎么突然变成了阅读理解课?姜愿咽住。
借风,借风……姜愿这几天用高中目录梗概复习法把一楼藏书阁的书翻了不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藏书阁翻到的修习入境高级心法中的一段:“修真,以天下万物为器,风、沙、尘、土及自身。万物为我,我为万物。”当时这句话写在序言里,很扎眼,她也记得很深,是一种与现代唯物主义完全不太相同的物质观。
“我认为,风乃无处不在又无所感知之物,御剑时要乘风,打拳时要借风,施咒时要画风,风无处不在,能借风,便能借万物。修行,其实主要就是融于自然,与万物为一物,则浑然天成,如有天助,修道之路自然顺畅。”姜愿的声音缓缓落下时,她瞧见第一排一直未转过头的周子义终于转过了头。
儒教习背着的手也终于放到了身前,他抬眼瞧着这个缓缓道来的女孩,回想起她上课时的样子,几乎她都是第一个到,她的眼中似乎对每一个枯燥的理论充满了好奇,她坐在位置上除了跟她身旁的女孩偶尔讲两句话,基本不会再有别的动静,他讲的每一句她都会用笔记下来。
他听闻其他教习说过,他们班有一个天赋极差的孩子,他向来对学业严苛讲究,不明白润岷为何坚持要将这个天赋极差的孩子留在这呢?
他也曾跟润岷提过两句,却听的他反问他,“儒林啊,你觉得,到底什么样的孩子算是有天赋呢?”
他不太懂他话里行间透露出的失落,他只知道试灵石是数百年来,他们判定天赋的圣物,几乎……从未出错。
呈现紫光的孩子基本领悟力极快,或者生来就可同修几种派系,更有甚者灵脉极其强大,可夺万物灵气……但天赋异禀的孩子他见得多了,几天观察下来他觉得她身上似乎并未有任何特别之处。
她能一字不漏的背出书上的内容,但勤学苦练,却是修仙界最不起眼的品质。
如今的这番话,倒是让他有些惊讶,他忍不住想要继续试探。
“你把起风诀演示一遍。”他说道。
他眼见着女孩眼中似乎浮现出了烦躁,但她仍然乖乖的把手抬起,手势上上下下,每个动作也未出错,甚至女孩的手纤细骨感,做起这些略有些繁杂的手势起来也十分好看。
一套动作,完完整整,分毫未错。
但片刻后,周围却无一点反应,甚至是连迎面的春风也未曾有。
周围逐渐爆发了议论声,甚至有笑声,他看着女孩看了看四周,放下了双手。
“安静。”他喊道,阁里逐渐安静下来,她示意两个女孩坐下,那个叫妙淇的女孩朝着刚刚那些发出笑声的人吐了吐舌头。
他瞧了眼叫姜愿的孩子,她漆黑的眼瞳中却没有盛满气愤、委屈与失落,反而也朝妙淇吐了吐舌头。
他微微摇了摇头,最后总结这一课,“风在我们生活中看似无用却是不可或缺之物,就如这术诀,虽然是低阶、基础,但在日后修行中却处处要使用,绝不可懈怠。
“好了,下堂。”
座下的人顿时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