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镜月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不错了。
想着,温轻澜的目光冷漠了许多,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淡然的笑意。
这温方两家,倒是因这事结了血仇。就是不知,这温盛彦可还愿同他们和解了?怕是不能了吧。温盛彦可是最为看重这位大儿子,视他如宝。
她还是得一如既往防着他们,也得护好镜月。
再说,顾斯钰性子冲动,但在她看来,也是有些用处的。正好,可以借着此事,试探试探顾斯钰可有和他们狼狈为奸?
温轻澜收回视线,垂首而笑:“这处实在是不错,让人心静。”
就在这时,脚步声渐来。温轻澜也回首看去,就见顾知程快步而来,如松挺拔,手边还携着一件玉色长衫。
温轻澜的神色稍有缓和,也朝着他而去:“你怎么寻到了此处?”
“我……”顾知程轻咳了几声,面色稍稍红了些,刻意拨了拨那长衫,“见起风了,忧心你着凉。”
“当初,我的手都流血了,你却没个一言半语的,是真令我难过。”温轻澜走了过去,唇角含笑,“可今日一看,你竟然如此贴心,真令我心中欢喜。”
顾知程为她披上外袍,他的动作轻柔,指尖也无意触到了她的颈部,很快就移开了:“好,往后也像今日这般关怀备至。”
“你说的,可不能反悔。”温轻澜心中愉悦了许多,整个人特别娇俏,看得顾知程心都软了。
只是一会儿,他便同她并排而立,薄唇微勾:“东家啊,还真是记仇。”
“没有,我真不是。”温轻澜微微凝眉,佯装生气,也不去看他了。
顾知程随她而去,余光里都是她:“你不是,我讲错了。”
所幸就耽搁了一会儿,马车就徐徐而前了,离开了这处偏远的村落。
又走了一日,他们才到了安城,此处繁华,途中车马众多,络绎不绝。
马车停在集市繁华之处,温轻澜将车帘子撩起,看向那客栈的牌匾。
温轻澜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看向顾知程,“我们终于到了悦盛客栈了。”
车帘子摇曳而落,顾知程自然也见着了摇曳的酒旗。
温轻澜朝着荷香走了过去:“荷香,东西可备着?”
荷香也从马车上下来了,拍着自己的包袱道:“自是在的,我收好了。”
“好。”温轻澜颔首,看了他们一会儿,这才缓缓朝着悦盛客栈而去。
店小二走了过来,看着他们一行人道:“诸位贵客,可要住店?”
荷香看了一眼温轻澜,这才开口:“我们同许掌柜有约。”
那小二听见许掌柜的名儿,眼珠子转了几转,这才笑脸盈盈:“贵客,这边请。小的,立刻嘱咐人去寻掌柜前来。”
温轻澜一行人,便随着小二去了厢房。她知道自己是来早了许多天,所以也不着急。大伙便都在里头候着,这处极为幽静。
忽然,孙风从外头进来了,喊了一声:“东家,有要信传来,是那玉佩的事儿。”
顾知程见她脸色一变,就挥袖起身,朝着孙风走去。
温轻澜将信件接了过来,越看眉宇皱得越紧,眸中怒气暗生:“这贺东家,不老实啊。”
顾知程望了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贺东家偷换了我的玉佩。”温轻澜看着她,神情有些委屈,“况且,我的玉佩可不值多少钱。”
是啊,她的玉佩可不值多少钱啊。
当日,贺东家想要赔她的那枚玉佩,可是还要比她的玉佩还贵上许多……他如此处心积虑。难不成这玉佩藏了些秘密,还是说有人在寻此玉佩?
顾知程走了过去,声音也冷冽了一些:“可需,我替你拿回来?”
“不必。”温轻澜听着蹙起眉头,但一会儿,脸上的不悦便也消散了。
这时,荷香匆匆下来,也在温轻澜面前停下:“小姐,听小二说,许掌柜到了。”
温轻澜将信给收好了:“罢了,这事儿便迟些再讲。”
午后时分,许掌柜带着一位女子姗姗而来。那女子气质出尘,容颜明艳,却又带着几分柔弱之态,颇为令人过目不忘。
她想这位女子就是阿言说的东道主。温轻澜看了荷香一眼,荷香便遣散了这周遭侍从,连顾知程也请了出去。
顾知程也没有耽搁,快步出了厢房,靠在栏杆处,远眺人来人往的集市。
才安静了没多久,他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李堂主,左使大人有请。”
顾知程回首看着来人,目光冷了几分:“你们来了?挺有趣啊。”
那人神情严肃,却带着几分敬意:“请您移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