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曜醒来时,封穆正在他身侧陪着,封曜的头还有疼,他捏了下自己的额头,“哥,凌珵呢?”
封穆看了他一眼,“在隔壁病房,还没醒呢。”
“我去看看她。”
“你腿上的伤才刚止住血,不能随便乱动。她没什么大事,就是太累了,你让她再休息会。”
封曜的动作顿住,“她的手没什么大问题吧?”
“正常使用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可能要留疤了。”
封曜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常晓铭呢?”
“我让人把他带下去了,李驰他们两个把他揍了个半死,要不是下面的人拦着,估计已经在停尸房了。他们家里的事情我来解决,以后常家在京海市不会有立足之地了。至于常晓铭,就留给你来解决,任你处置。”
“谢谢哥。”
封穆冷哼一声,“多难得能听你个谢。”
封曜和凌珵两个人被救回来时,已经昏倒的封曜,右手还是一直死死地攥着凌珵的一片衣角不撒手。无论赵亦用多大的力气都没能把他的手掰开,最后还是刀疤脸抽出随身的小刀将凌珵的衣袖剪断了。
当赵亦把这件事汇报给封穆时,封穆罕见地沉默了。
“你对她是认真的吗?”
“算是认真吧,我挺喜欢她的。”
“你知道你和喻家那个外孙女有婚约吗?你有没有想好要怎么跟爸妈说。”
封曜睁开了眼,说:“那个婚约我从来都没有承认过,和我没关系。”
封穆还记着丁念的话,叮嘱封曜道,“那你记得要解决好婚约和那个女孩的关系,不要伤了她的心。”
封曜不以为然,“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们两个好着呢。哥你去帮我找根拐杖,我要去看看她。”
封穆起身要走时,被封曜叫住了,“哥,凌珵的事,你先别告诉爸妈,帮我瞒着他们。”
封穆拿刚才封曜的话怼他,“不是说不用我操心吗?”
“那我给嫂子打电话,反正我嫂子喜欢凌珵。”
封穆斜了封曜一眼,封曜立刻缩起了尾巴,他清了下嗓子,“谢谢哥,还是得靠我哥你操心。”
封穆冷哼一声,走了。
李驰和徐正臣匆匆赶来,和拄着拐棍,一瘸一拐的封曜撞了个正着。
李驰毫不留情地嘲笑道,“你这病怏怏的样子真是笑死我了,你不在床上好好躺着,在这丢人现眼干什么呢。”
“滚远点。”
嘲笑归嘲笑,他们还是陪着封曜去了隔壁凌珵病房。
林棉看见封曜,依然占着凌珵病床前的位置,没有打算起身让座的意思,徐正臣连忙踢了个凳子过来。
封曜在凌珵病床的右边,就着徐正臣踢来的凳子坐下了。凌珵的右手已经被用纱布包了起来,渗出的鲜血染红了纯白的纱布,封曜握着凌珵的手指不敢乱动。
林棉冷着个脸,毫不客气地对着封曜径直翻了个白眼。
李驰在一旁试图缓和气氛,他干笑了几声,“林棉,昨天抱着凌珵回来那个人是谁啊?我看他挺厉害的。”
还没等林棉出声,封曜先忍不住了,他皱了下眉,“谁?”
林棉好像没听见他们的话,自顾自地削苹果。
病房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凌珵觉得自己置身于一个空洞的房间里,房间里面满满的都是沙子。她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绊倒了,在沙子里不停地下陷。
就像有沙子进入了她的嗓子,干/得她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凌珵睁开了双眼。
封曜抢在林棉之前开口,“宝宝,你醒了。”
入眼的是洁白的屋顶,和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凌珵一开口,嗓子嘶哑的像是含着沙子,“我们得救了?”
封曜不顾在场人的各种表情,在凌珵额头上印了一个吻,“我们得救了。”
林棉帮凌珵摇起了病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渴。”
封曜连忙把已经准备好的水杯递给她,凌珵喝水时急切的样子,让封曜的心又急又塞。他拍拍凌珵的后背,“宝宝,慢点喝,不着急。”
“还想喝。”
水不能喝得太急,封曜这次给凌珵换了吸管,凌珵喝水的速度总算是慢了下来。
两杯水下来,凌珵的嘴唇终于有了血色。
封曜给徐正臣使了个眼色,徐正臣内心咒骂一声,对着林棉说,“我们要不要在外面等他们,让他们两个单独待一会。”
林棉内心又给封曜添了一笔,不情不愿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