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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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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

见身后人驻足原地,姜行又抬声呼喊了一句。

“来了。”姜离嘴上应着,心里却琢磨着,他这冷淡严肃的语气,必然是当年那件事还记恨在心上,所以许久都不曾带她“玩耍”。

姜行这厮,自幼是极聪慧的,深得长辈们的宠爱,不过若论起顽劣的排行,姜行也是独领风骚,早些年隔三差五的便带她去作弄别人。最风骚的是,每次东窗事发被师傅和族长大人拎去领罚时,姜行便会“怯生生”地躲在她身后,“一脸无辜”地喊着“表姐”,就是吃定了她耳背,听不明白旁人的话,且口齿不清无从分辩,所以姜离就经常被严厉的族长大人认为是始作俑者,接受主罚。

姜离彼时难以开口辩驳,也懒得辩驳,她觉得不会有人相信绩优好学的姜行才是一切的幕后主导,与其费力辩解,倒不如早早低头认“罪”,至多也就是挨一顿打便可了结,反正她五感迟钝,不觉疼痛。不过这些年,她倒也不能傻到白白背上黑锅。姜离早与姜行约法三章,每次若是替他受了体罚,都须得帮自己完成课业作为补偿,视情节严重程度而判定代写半月还是一月,还要写出她的水平和字迹,不能叫人看穿,附加做些好吃的点心好玩的物件……

总而言之,姜离深觉这买卖是稳赚不赔,一顿棍棒本来于她而言如隔靴搔痒,自己只是得些“顽劣成性”、“混世魔王”、“烂泥扶不上墙”的身后美誉,那冗繁的课业也有人承包了,自己确实没什么损失。

话说回姜行的“记恨”,是后来有一次,姜离趁着玄参老伯休息时,燎了他精心养蓄了好些年的胡子。玄参在几位门主中年岁居首,德高望重,她这一举算是虎口拔牙。事发后,姜离心血来潮演了一出“……阿、阿行不是故意的”,便栽赃嫁祸了。当时的她初会言语,虽然话不利落,但磕磕巴巴的声音却显得十分弱小且无辜,再加上那双“含情脉脉”会作戏的眼睛,长辈们都信了她的鬼话。

姜离彼时不觉此事后果能有多严重,却没想到姜行那次竟被师傅揍得足足躺了两日,她以为师傅向来君子儒雅动口不动手,没想到动起手来惊天地泣鬼神。

姜离深觉过意不去,又叹这个表弟当真弱不禁风。

她估摸着姜行伤愈后会有所“回报”,心里已有准备配合被捉弄一回消消他的气。可姜行那厮卧床两日仿佛顿悟了什么人生大道,自伤好之后一直未曾捉弄、报复过她。反而自那以后,姜行再没有带她“胡作非为”,甚至变得像老学究一样说教,处处指摘她,就连攀树这种昔日的家常便饭都不再被允许,以至于姜离后来习惯一个人偷偷跑到无人之境,如此不受约束,潇洒自处。

再后来姜离才意识到,姜行种种行为和态度转变才是最大的打击报复,这分明是孤立她、冷落她、计较她……想来当初师傅那顿打,是真的痛入他骨髓了。

“怎么还傻站着?快走啊,冷死啦。”

姜行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姜离回神,小跑了过去,腹诽道:“冻死你才好。”

一阵劲风迎面掠过,姜行迅速扬起披风,为二人遮挡扑面袭来的扬雪。

风过,姜离拉下横在面前的手臂笑说:“我又不冷。”

姜行抖落了身上的碎雪,调侃到:“……真好,干脆回去叫我爹给我也扎一针,等天暖和了,再让他给取出来,天冷了,再扎回去,就像你这样,触感不灵,也不觉着冷,衣服料子都省了……”

姜离挑眉,从绑手处抽出一根银针,神色坚定目光真挚。

“巧了,我自学了五行针后还不曾有机会施展,要不我给你扎吧,就不劳师傅大驾了,他挺忙的。”

日光雪光交相辉映下,银针亮出尖锐锋芒,一晃眼,姜行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姜离这些年惨不忍睹毫无长进的医术课业。他立了立领口,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后脖颈说:“那我倒是宁可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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