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把他推开，他就会死。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人都会比较脆弱敏感，没等他做出回答，渔歌就一下情绪上头，主观占据了上风，她一把抢过宋砚书的手机随手扔在床上，搂住他的脖子强硬吻了上去。

唇瓣交缠的那一刻，宋砚书的呼吸一滞。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觉唇瓣处湿润，软软的叫他心尖一阵没来由得奇痒无比。

她的左眼最先流下泪珠，滚烫地灼烧着她的皮肤。

最终是她哭到喘不过气，但她还是不舍得松开身前的少年，她将他步步紧逼，闭着眼，享受着片刻的安宁……

可没过多久，只听一声闷哼，唇瓣震颤。

渔歌睁开眼，发现少年眉头微蹙，似乎是不舒服。

她立刻慌了神，忙不迭问：“你心脏又疼了吗！”

宋砚书摇摇头，扶着腰，他声音很空。

“撞到腰了。”

她吸了吸鼻子，不管不顾扑进他怀里：

“宋砚书，在十八岁的那天，等我来见你。”

宋砚书沉默着，听她继续哭着说。

“不知道你信不信，其实我比你多一段记忆，那个记忆中的我特别特别混蛋，对你还总是爱答不理，可是你不嫌弃我，还一直对我矢志不渝，所以我想对你好，弥补我欠你的。”

他替她擦掉眼泪，却被她借机抓住手。

“但是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可是你不可以不要我，宋砚书，你只能跟我在一起，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呜呜呜。”

“宋砚书，你要是敢早恋你就完了！”

又卑微又搞笑。

一直默默听着她将话全部说完的少年也不再沉默，他摸着刚才被覆盖的唇瓣，上面还残留着少女的体温。

“不让我早恋，你还强吻我？”

“渔歌，毁自己家二哥的清白很好玩吗？”

什么二哥啊，以后只有大哥跟男朋友！

她轻轻拂上他的胸膛，于他的心口处停下，盯着那个地方，里面是两世都只为她跳动的心脏。

“我不想让你跟别人在一起，我会吃醋。”

“还听不懂吗，宋砚书，我喜欢你。”

“不要骗我，这不是儿戏。”

他眼尾的残影勾勒出少年本就深邃的眼，月光洒在他身上，在他皮肤上缓缓流淌，此刻某种情绪到达顶峰，渔歌内心蠢蠢欲动，眼睛烫得她难受，就连呼出的气都是颤抖的。

她不知道阮津甜为什么这次总是执着于宋砚书，在冥冥之中，仿佛另一条故事线也在逐渐偏离轨道，她十八岁回国那年，也是阮津甜与宋祁相遇那年，后者对在钢琴前的那只白天鹅一见钟情，情愫暗戳生花。

但愿这一世也能这样。

她的宋砚书不能被任何人抢走。

更何况，上一世是阮津甜借刀杀人。

“宋砚书，往后，我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

-

回国后宋砚书第一时间就去了台球厅，推门而入的瞬间，原本吵吵闹闹的众人不约而同投去了目光。

少年身披阳光，锋利的五官立体到不像是在这个世界上能存在的，他富有骨干的手还捏着把手，性张力十足，即便他什么都没说，但那股与身俱来的那股贵气跟桀骜，都让人莫名对他心生敬畏。

这次回国，他并没有提前跟任何一个人打招呼。

来台球厅，也纯粹是为了解闷。

玻璃桌上还零零散散放着几罐啤酒，他径直绕到沙发上坐下，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

最夸张的莫过于周杳，他跟宋砚书玩的是最好的，尽管两人性格差异比较大，但他的热情直率总能恰好弥补宋砚书天生的清冷疏离，所以，在一众兄弟里，于他，宋砚书是最包容的。

因而这一刻，只有周杳一个人像个小娇妻一样扑进宋砚书怀里，哭唧唧的求安慰。

“砚哥你怎么才回来啊，杳杳想你。”

“我靠，周杳你有病吧，恶不恶心？”

“就是啊周杳，你再这样，阮姐杀了你！”

周杳坐直身体，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们简直目光短浅！阮姐跟我家砚哥纯友谊，真嫂子在美国留学，跟我家砚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们懂个屁！”

闻言，余下众人纷纷惊呼，议论开来。

“砚哥你说句话啊我靠，合着我们几个有嫂子啊！”

宋砚书手撑着脑袋，坐在沙发扶手边上，眉头紧蹙，困到想死，又加上被这几人吵得更是脑袋嗡嗡，烦躁得不行：“闭嘴，滚。”

他站起身，往最里面是那间房间走去。

“砰_”

门被重重关上。

这下让所有人风中凌乱，众说纷纭。

“砚哥跟那个小青梅怎么个故事？杳杳，展开说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