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德站起来。
芙莉不愿被对方睥睨,于是也站起来,但想到自己打不过他,到最后也是要吃亏的,于是她丢下一句,“吃饱了,我先去休息了”,然后蹭蹭蹭跑步上楼。
看她把门带上,全染敲了敲桌子,要洛德坐下。
洛德气愤,叹了口气。
一边打算盘的老板察觉氛围不对,站起来:“我去厨房看看我夫人。”
全染点头:“嗯。”
老板离开后,全染看着洛德:“你为什么对他下毒?”
“他本来就是个试毒的,一路上跟着好吃好喝,合着得我们伺候他了?”
“你对他不满?”
洛德没说话。
“为什么?”
风从门外出来,擦过窗户和窗框,发出呼呼的声音。
“不为什么,就觉得那家伙碍眼。”
“好。”
全染站起来:“我出去巡一圈。”
“那我跟着去。”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
全染走出去,最后变成了一个远处的小点,然后慢慢消失。
洛德挠着头,他抬头看了看上边,只觉得就算和她隔着一间房的距离也多少有些膈应,于是出去找个地方待着。
芙莉是被外头收拾的声音吵醒的。
她走出去,发现底下已经没有了刚才两人的身影。
看到老板和老板娘收拾,她也没有力气去帮忙。
她看向另一边的房间,想了想,推门而入。
看到房间没有人,芙莉大喜,立刻把门带上后,在里面搜索了一番,但没有看到瓶瓶罐罐之类的东西。
瓶子?
猛地,她想起之前洛德腰间佩戴的一些瓶子。
兴许那些药就混在这些能缩放的小瓶子里,只是要从众多的小瓶子里查出是哪一个,对她来说可能不太容易。
思索着,她瞥见一个藏在枕头边黑色的小盒子。
“这难道是药?”
她伸手,打开盒子,看到一张折叠成四方的纸,里面写满了字。
芙莉把纸抽出来,小心翼翼打开。
伽罗:
他一切都好。
“嘶,这好像是信?”
芙莉把纸张来回摆了几下,发现整张信纸仅有这几个字。
“伽罗?”她念道,忽而发现楼下有熟悉的声音。
芙莉赶紧把信纸按原先折叠的办法塞进去,放在枕头边,然后跑到门后,蹲下,一点点开了门,合上。
她半蹲着挪到自己的房门口,结果冤家路窄,撞见那人的腿。
她抬起头,在看到洛德不友好的斜视后,立刻站起来,叉着腰:“干什么?”
哪能想洛德掐着她的下颌,逼着她仰头看他。
“你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我......你放开......好疼。”
洛德松了点力气,但没有完全放开她,他冷着脸道:“今天之后你就留信离开吧。”
芙莉尬住,心想这要人离开还要写信,这是什么骚操作?
她可不陪对方玩。
“行,我当然可以离开,你只要把解药给我。”
“解药?”
“对,全染说解药在你身上,你给我后我自然会离开。”
“我没有。”
“你没有?怎么可能?你这人神经病吧,哦,我知道了,你是想趁我快死的时候把我的灵魂收去给你们魔族卖命?”
洛德松开手,突然笑起来。
芙莉倚着门,安静看着对方发癫的操作。
“收谁都不收你。”
说着,他绕过芙莉,推开自己的房门,关上。
芙莉一脸懵,只觉得这个家伙明着讨要是不太可能了,可要是近身上前伤他逼着要,那又是敌不过他。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脑子里飘出了一句经文,叹道:“要灵巧如蛇啊,原来如此。”
她走到铜镜面前,把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没过一会儿,脸上如男人一样的部分被修整,她拿下嘴巴上贴着的胡子,收起来。
看着镜子里女孩模样的自己,她有点想念过往在殿内和教母拌嘴的时候,然而一旦想起,那最后让内心崩裂的画面也一同想起。
她撑着自己发疼的脑袋,“嘶”了一声。
咚咚。
门口响起了敲门声,未来等她开口,门已经被推开。
芙莉在惊吓中摔倒,眼前突然变得模糊。
门口站着的那人好像也被她吓住,站了几秒后才上前。
好一会儿,芙莉才从耳鸣的状态恢复过来。
“你没事吧?还好吗?”
她微微抬头,看见和自己一起做蒸糕的老板娘:“嗯,头有点疼。”
“别摸。”老板娘拿开芙莉的手。
芙莉跟着看自己的手,发现手上黑乎乎的。
“啊,我男人不太会打扫,真是怠慢了。你等一会先去洗个澡,我给你拿身换洗的衣服。”
芙莉被推进去洗漱。
“衣服我给你房门口了,你放心门外我给你守着,不会有人进来。”
“谢谢。”
一会儿,芙莉开了门。
门口放着的女装让她心头一震。
“衣服你觉得可以吗?我觉着你是喜欢清一点的颜色,但其他都太久了,只有这件要出嫁时的红色衣裙我穿的少,还好意思给你。”
“哦......哦,好,谢谢。”芙莉倒吸了一口气,把衣服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