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的婚服分明有些旧了,温玉看着他,轻轻摇头。
那本就是玉做的娃娃。
她看着他,轻轻给他脸颊边一个吻。他分明意识到了什么,只是笑笑,重新扣好领子。
那领子上分明沾着血,是他不配她。他最恨他不是唯一,那本宫中秘史,是他亲手奉上的,这个侧妃,是他自己择的。
软榻床头的金缕丝衣,那是件真正的婚服却无人问津。
“我该叫你,君临,还是林钧?”她问出了当时的戏言,他只是垂眸,他自然是君临,但他希望自己是林钧。
她那目光太过温和,她的红唇去了胭脂,那张脸又变的一尘不染。
那是他亲手捧回去的井中月,意中人。
温玉只是松开手。
命余一月。
“这个世界明显有些许不同吧。”她想起皇后她身上的阴气。
“我可以变为鬼……再看他一会吗?”她只是想得到一个真相。
系统沉默了很久。
“也真难为天道会同意这个请求。”或许是跟系统聊的多了,倒真是一力降十会,这几年下来,它兴许也能开出这番玩笑了。
“我拜的足够虔诚。”温玉笑笑。
“天道,喜欢,这次的世界线。也喜欢你,喜欢它。”系统的话语有些断断续续。
“您确实是太子的白月光。”它说。
“得到与不得到,都在人的一念之间。”温玉摇摇头。
“只是不知道王府的厨子,合不合我的口味。”她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应该是合的,若是不合您心意,您凭自己也能换掉。”系统回答。
温玉站起身,顺手解开来人身上的婚服。好在她确实研究了这里服装的结构,倒还真能拆得个一二层来。
白皙的胸口,那少年人分明也才十五六岁,温玉无奈,却也只道无奈。
他分明是看着她发髻上的一道金钗,伸手拽了下来,那一边的发髻散落随即便是金器落于地上的声响。
温玉倒是懂了,那日春节见的。不是面前的这位。
两位太子,真真假假,只是这床单怕是要被重换了,可惜了这上好的刺绣……那些浓重的血腥气。
温玉想着,又有些无奈叫系统,让她死后变鬼时换上她最喜欢那身素衣。
——那是她第一次进宫时见他的样式。
她想着,最后把被子盖好在他的身上,那少年的眸光暗了下去,温玉只是关照他,哪怕是秋日,也避免找他着凉。她伸手挽住了他的脖颈,祝他好梦。
少年手上还握着金钗,他看着那上面的红珊瑚,他挑着钗子,在自己手上划出一道血痕喂到了她的嘴边。
那倒确实比百年的人生,千年的枸杞还要养人。
她睡得倒是安稳,系统也不在乎这种事情,只是转日,她就称病不出了。
仍然是在院落中种种花草,那左丞相府的嫡女也来找过她一次,她明显是知道内情的,拉着她的手。
“好温玉……”她垂下眸子。“时过境迁事事异,岁岁年年人已非。知汝乃良善之人,切莫自束。”
岁岁年年人不同……
温玉不知道她发自本心的摇头,联姻就是联姻,说的再好听也不过是靠血缘、繁衍绑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