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一口气塞下剩余的寿司，鼓着腮帮子说道：“卖萌没用！这个仇我早晚找回来！”

“哦，那我等着你。”Reborn吹吹茶面上的浮沫，小口喝着。

二人之间陷入沉默，许久还是Reborn率先打破。

“你见过云雀了？”Reborn笃定道。

“嗯，见过了。”清明有样学样，也要来一杯茶，也不喝，就捧着，“他现在，很好说话。”

“哦？”Reborn来了兴致，“因为那种能影响情绪的子弹？”

清明点点头，“他的那颗，是’幸福’。”

从寿司店出来，云雀恭弥就来了清明的藏身点，或许是出于清明并没有用心藏，他很快就找到了。

收起望远镜，手指搭上腰间的枪，如果云雀恭弥乱来，她并不介意在他身上用掉两颗情绪弹。

然而她没想到，云雀恭弥意外地和善，他先是问了一个问题：“你的子弹，能够影响大脑，带动特定的情绪？”

清明没答。

“看来是这样。”云雀恭弥微微颔首，双手原本抱在胸前的双手插进兜里，这个动作令清明后退半步，暗自警惕。

“那么，你现在的情绪怎么样？”清明抬眼看着云雀恭弥。

“幸福。”

“什么？”清明眨了眨眼，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明显的茫然。

你ooc了你知道吗？

清明观察着云雀恭弥的表情。

哦，你知道啊。

对了，你ooc好像是我搞得来着。

“多谢。”清明在键盘上盲打，橙色子弹那一栏终于写了点有用的东西。

“我会咬杀你的。”云雀恭弥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接收到清明疑惑地眼神，他补充一句：“在这种感觉消失之后。”

这种幸福的感觉让云雀恭弥现在处于一种飘飘欲仙，泡在蜜罐，躺在棉花糖上的不真实感，内心充盈的情绪阻碍了他的行动，这种状况下，云雀恭弥根本无法参与战斗。

毕竟，幸福的人不会主动介入不幸。

“嗯嗯嗯。”清明敷衍着略过云雀恭弥，找地方换了衣服，在山本武和沢田纲吉离开一段时间后才来的这儿。

……

“那种子弹不会影响本性，”清明像是吃饱喝足后餍足的猫，单手撑着脸颊，说道，“云雀，应该是个温柔的人。”

“虽然看不太出来。”

Reborn顿了顿，“从你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意外。”他看向清明，有些意味深长，“希望你跟他战斗的时候也会这么想。”

清明闻言面色一僵，身上的伤口突然幻痛，“当我没说过。”

为了转移注意力，清明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本职工作，她双手撑着桌面，“姑且让我确认一下，你不会插手阻止我对吧？”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教师，能阻止一个杀手什么呢？”Reborn眨眨眼睛，萌萌哒的表情萌萌哒的话。

“那就好。”清明有意识地隐藏了自己的脚步，这种悄无声息的步法是三和会杀手出师的标准之一。

她走到狱寺隼人面前，垂眸看着他。

这样可不行啊，什么都不做不便于观察啊。

从口袋里掏出火柴，清明划响点燃，这点微弱的动静唤醒了狱寺隼人，他睁开眼，就这么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点燃了他嘴里的炸药管。

清明对狱寺隼人比了个拇指，敬佩他这样都如此平静，真是一条汉子。

“再见。”路过Reborn是低声迅速地说了一句，清明火速逃离了现场。

狱寺隼人看着滋滋冒着火星的引线，“啊？”随着他张开嘴，炸药管落到了地上。

伸手抄起，狱寺隼人平和得像手中的不是炸药管，而是一杯散发着醇厚香气的红酒。

重复一次：人的本性，不会改变。

狱寺隼人不太在意周边人，但会在意如果他们受伤，彭格列会不会不开心。

几乎没有犹豫，狱寺隼人抓着炸药管跑到了门外，踏出门口的下一秒，爆炸声自他的手中响起。

轰鸣引起了群众的慌乱，有人在尖叫，有人在逃跑。

而捂着胳膊的狱寺隼人抬起头，飘扬的硝烟中，他只看到了逆着人流向自己奔来，满脸惊恐与焦急的十代目。

和旁边愚蠢的棒球挂件。

“狱寺君！”

狱寺隼人笑了，“是，十代目。”

平静的湖水泛起轻柔的涟漪。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