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云鹫很想用另一瓶果啤把自己灌醉,借此逃避丢脸窘境,但又怕醉了继续上头发疯。
不过,马上就到家了。
这么短的路应该出不了什么幺蛾子了?
伏云鹫迟疑。
岑鹤缭接了个姥姥的电话,一个没注意,再回头,落后他半步的人做贼心虚地捏扁了一个易拉罐。
岑鹤缭瞥见果啤俩字,眼底诧异:“你……”
“渴。”伏云鹫面无表情,言简意赅。
“……”倒也没关系,反正到家门口了。
岑鹤缭看着伏云鹫开门走进256号,转身回家。
走了两步,听见身后多出叮咚咣当的瓶子碰撞声,岑鹤缭回头。
伏云鹫又拎着麻袋跟上了他。
“干嘛?”岑鹤缭挑眉。
“忘了,送给苗奶奶。”伏云鹫晃了晃麻袋。
苗老太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骑着小三轮卖破烂,伏云鹫撞见过很多次。
“给我吧。”
伏云鹫没动。
岑鹤缭没硬要,开门进了院子,把麻袋堆到墙角,拧开水龙头洗手。
看着认真把麻袋摆直溜,不让麻袋歪头掉出一个瓶子的伏云鹫,岑鹤缭唇角微弯,将捡到的“再来壹瓶”瓶盖掏出,放在水流下冲洗干净。
等伏云鹫洗完手准备走时,岑鹤缭上前,将瓶盖放进对方兜里。
“什么东西。”伏云鹫下意识掏出来看了一眼。
指腹捏着瓶盖翻转,找了一晚上的字眼映入眼帘,伏云鹫心跳微快。
“干嘛给我?”
“你不是想要吗?”
“……是想要。”伏云鹫感觉哪里好像不一样,但脑子有些混沌,没想通。
于是身体诚实地将瓶盖攥入掌心,塞回了兜里,冷硬的眉眼露出几分愉悦。
“岑鹤缭,你竟然连这种宝贝都肯送我啊。”伏云鹫一胳膊揽住岑鹤缭脖颈,用力往怀里一勾。
岑鹤缭没阻止,任由伏云鹫撑在了他肩头。
“岑鹤缭,我认定你这个兄弟了。”
伏云鹫说着凑得更近几分,热烫的气息喷洒在岑鹤缭颈侧,让他皮肤微微绷起。
“岑鹤缭,既然我们是兄弟了,那你可不可以……”
“悄悄告诉我,你的弱点是什么?我保证,绝不利用它对付你。”伏云鹫一脸期待。
岑鹤缭侧目,眼帘微垂,扫过近在咫尺的锋锐五官,还有那双漆黑纯粹的晶亮眸子。
“我的弱点啊——”
伏云鹫双眼愈亮。
“可以是你。”他为伏云鹫而来,伏云鹫是他存在的核心,说对方是他的弱点毫不为过。
伏云鹫一懵。
弱点,可以是他?他又打不过岑鹤缭,他也不是岑鹤缭的一部分,怎么能是岑鹤缭的弱点?
脑袋迷糊,难以想通其中逻辑,伏云鹫只能傻愣愣地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将你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
伏云鹫皱了皱眉,清澈的眸子清晰地映出“迷茫”二字。
岑鹤缭轻笑,没再解释,揉了一把伏云鹫的柔软碎发,顺便将人从肩头扒下来:“不早了,你该回家睡觉了,明天再想。”
岑鹤缭将想不明白还执着思考的醉鬼送回家,看着对方锁好门,抬头望向月亮。
一个月了,信任值也到了改变的临界点,谈或者不谈,该有个抉择了。
到底以后是做挚友,还是……恋人,他最终将感情的选择权交给了对方。
他的那句话可以有多种解读。
如果伏云鹫认为他在表白,并给予他超出友情的回应,他绝不会顾忌神修伏云鹫未来的怒火,大胆脱单,携魂私奔。
如果伏云鹫没往那方面想,那他……以后也只会与对方发展友情。
毕竟,他向来讲道理。心动归心动,但不能做强人所难,强取豪夺的事。恋爱嘛,两情相悦才谈得起来。
岑鹤缭违心地摸了摸下巴。
*
按理说,身为酒鬼,想不通的问题只会转头忘掉不会再为难自己。
但伏云鹫把想不通的那句话认认真真写下来放在了床头,生怕醒来就忘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伏云鹫一睁眼就受到了记忆暴击。
好糗。
发疯捡了一晚上瓶子,还能有比这更糗的事吗?
唯一能让他有点心理安慰的大概就是岑鹤缭没有任何嘲笑,甚至陪他一起闹。
好人啊。
就凭有糗一起出这一点,他也认定岑鹤缭这个兄弟了!
不过,岑鹤缭的话到底啥意思啊?
他可以是他的弱点?
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弱点?弱点不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吗?
岑鹤缭不会在逗他玩吧?
隐约有某种念头闪过,但太过模糊,伏云鹫抓不住,只觉得自己被忽悠了。
直到和亓阔四人在电玩城聚头,伏云鹫也没想明白,只是心底下意识仍想寻求一个答案。
“虎子,小说你啥时候看完,我急着看后面呢。”玄武催问。
“明天开学绝对给你。”
“行,我等不及看男主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