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牛啊,论坛的帖子不仅全删了,就连‘温霖洛’三个字都设成了屏蔽词,根本就搜不出来。那女的还真有点东西,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对于棠溪孑的身份至今都是个谜。人是挺神秘的,热闹倒是看了不少。一会儿跟宋霁骁,一会儿又跟温霖洛的。私下里闲暇时间便会拿来讨论一番。
“小声点。”女生撇了撇说话的同伴,眼神往一侧瞥了一眼。
女生立马闭嘴,不好意思的假咳一声。
糟糕,忘了书凡还在。
眼神提溜着,偷偷观察着戚书凡的表情。随手拆开一包刚从超市买的薯片,递上,“书凡,你吃吗?”边问着边自己掏了个出来尝了一口。
“靠。”
一声惊吼,把身旁的同伴吓了一跳,拍拍小心脏,“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你要吓死我啊。”
“居然是香菜味的。”拿着包装袋细瞧了番,“香菜和绿柠檬,柠檬画这么大干什么。”
“诈骗,避雷了。”外包装画着绿柠檬和香菜,香菜被挡住了一半不说,柠檬还画的特别突出,她没细看,以为就是柠檬味的。
下次再也不猎奇了,看着进口货,想尝个鲜,没想到踩坑里去了。
“有这么难吃吗,我尝尝。”
三人走着,戚书凡眼神黯淡,一声不吭。
直到宿舍楼下,宋霁骁的出现,戚书凡才眸光明亮。
“霁骁。”
一声喜悦,两个同伴志同道合的留下戚书凡上了楼。
“你怎么会来?”戚书凡的目光停留在宋霁骁的脸上,眸光流转,爱意溢出眼角。
心跳‘砰砰’不止。既期待又害怕,害怕他不理她,害怕他不是来找她的,害怕听到他冰冷的话语。
宋霁骁的出现,不免让过路人留下看热闹的目光。尤其他对面还站着个戚书凡,猜想纷纷。
时间仿佛静止,面对久久不说话的宋霁骁,戚书凡慌神的四目飘散,低眸,咬紧下唇,手攥袖口不断揉搓着,呼吸也逐渐小心翼翼。他冷峻的脸只会让她自作多情。
就在她心灰意冷之际,宋霁骁开口了。
“我来找你。”
惊喜地抬眼,心潮澎湃,激动不已,嗓音轻颤,“找……找我?”
一声悦耳的轻笑敲动死寂的灵魂,令戚书凡又深陷其中。
宋霁骁嘴角挂着笑,“很惊讶?”
戚书凡手无足措地摇头又点头。
笑意意味深长,“听说你跟温霖洛很熟。”
“不熟。”戚书凡不假思索。
宋霁骁眉头轻蹙。
戚书凡深情紧张地观察着他,接而解释,“我们只是同学,平时也不交流。”
又是一阵沉默。
戚书凡低声问:“你是为这事找我?”
她不敢多想,但又难以抑制想去多想。
眉头舒展,收起礼待,拒之以外,“既然不熟就算了。”
“道歉,打扰你了。”蓦然转身,背她而去。
“熟。”戚书凡挽留着他,“我们……关系还可以。”
驻足,光洒而下,就算只是个背影,对于她来说都是耀眼的,带着致命的吸引。
然而不知道的是,在背影之后藏着得逞的坏笑。
*
“这是西星近两年的财报情况。”
会议室内,高层静坐,目光聚集,纷纷落在前方硕大的电子屏上。
全场寂静,表情凝重,同时也夹杂着看好戏的。
“棠溪啊,不是我说你,年轻气盛。我当初怎么说来着,这西星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非不听劝,执意要投资,你看看这财报,亏成什么样了,我们程氏什么时候成了慈善中心了?”
“你再这么乱搞,还怎么让我们这一众董事信服与你?”陈董秉着为集团着想的理念苦口婆心道。
话落,会议室内想起悉悉索索的声音。
坐在主位,背对众人而坐的棠溪孑眸色暗沉,断崖式下滑的线条映入黑瞳,如鞭条抽在她身。
疼却不敢言。
一滑而下的不是线条,而是利刃,撕破她脸面的利刃。
西星最开始只是个不起眼的小企业,是棠溪孑做的第一个项目,也是在她的手下逐年壮大。有过辉煌,但如流星,一划而过。短暂的直抽她的脸,甚至没有反应的机会。
陈董故作感叹,“我早说过,这年轻人到底是年轻,眼光还是无法跟我们这些元老比,还得多历练历练,凡事啊,还是谦虚点好,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是乐意指教的。”
暗光之下,目不转睛,棠溪孑唇瓣紧闭,默无声息,双手搭在老板椅两侧,手指交错,拇指相互平行转动。
两耳的悉索声入不了她耳,也慌不了她的神。
她依旧是那个淡定自若的棠溪孑。
“长辈?”
“陈董,据我所知,除了棠溪总,董事长好像并无亲眷在此,不知你是以什么长辈之称?”温念面带微笑的看向陈董。
话柔,却带着坑。
他们连与棠溪孑平起平坐的资格都没有,何来长辈之称。
一句轻飘飘的话直接让众人的悉索声戛然而止,面面相觑,谁都知道此话真正的涵义,无人敢公然冒头。
被点名的陈董瞪眼相对,满含敌恨。
“咳。”陈董目转一动不动巍峨如山的椅背,咽了咽口水,掩盖心怯,为自己的话找着理由,“温特助言重了,我的意思是毕竟我们年长,这经验比较丰富,是这层意思。你看看,温特助也是年轻人,理解有误了不是?”
温念不动声色,“那还真是错怪了陈董,实在抱歉。”
“能理解就好。”陈董打哈糊弄着,眼神不断瞥向棠溪孑。
哪知棠溪孑突然回转,面相陈董刁难,“我要是不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