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颜六色的毽子从天而降,在快落地的时候,一只脚尖轻轻接住,稍微一用力毽子便往上抛去,再落下时那脚的主人便转了个身,用脚后跟接住,然后轻轻往旁边踢,说道:“接着。”
“我来!”有个穿着粉衣的婢女上前,左脚抬起,接住了落下来的毽子,接着一下,两下地往上抛。
“丢给我,丢给我……”旁边的婢女连忙道。
“还有我,还有我……”
不远处的亭子里,一位穿着绿衣的女子望着池塘边嬉戏玩耍的一群人说道:“江姑娘来的这几天教中热闹了许多,主子可会把她带回去?”
“她若想去,我自会带她。”
回答的声音有些许疲惫,青药转身,看见自家主子倚靠在桌旁,一只手慢慢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她连忙走过去,一边上手为她按摩头部,一边道:“可是又头疼了?我差人熬点药过来。”
“不必了。休息一会儿就好。”
江白露远远地瞧见李夕雾就坐在亭子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总算见到了,这几天她总想着找李夕雾说说话,但奈何她事情太多,不是左护法有事,就是这个长老觐见,那个长老叙旧,要不江白露不喜欢当领导呢,虽说可以有很多手下,指使他做这做那,但这屁事也太多了,俗话说在其位,谋其政,要当好一个领导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江白露自觉自己还是当个浑水摸鱼的打工仔,这才适合她,她也想过了,如若镖局真的救不回来了,她就老老实实待在渊门殿,让她姨养着,她姨这个大反派可是可以活到大结局的,这样她依然可以饭来张口的当好大小姐,起码比想着怎么挽救镖局来得轻松多了,这样想着,就觉得她姨简直是菩萨降临,别提多亲切了。
她高兴地跑了过去,高兴道:“五姨!”
李夕雾有点意外地看着她,“见到我这么高兴?”
“当然啦,咱们好不容易见一面都不能好好说说话,你这教主当得也太辛苦了,都好几天没休息了。”江白露说着坐到旁边拿起一个糕点吃了下去。
“我才刚来,那些个长老必须都得来拜见一下我这个教主,即使他们不服我,也得来,否则就会落人口实,我自然也会以此为由铲除了他们,他们都不服,但他们都无法反抗,你知道是为何吗?”
“我知道,是武力。”
“不,是这个。”李夕雾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江白露看过去发现她脸色有点苍白,不由得看向她今日的穿着,果然啊,又是那一袭红衣,又是露了半边大腿,你说这大冬天的作者是不是有病,为什么非得立这个人设,难道反派就不会怕冷吗,就不会得老寒腿吗,真是的,苦了谁不能苦了我五姨!
于是,江白露气呼呼地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盖在李夕雾的身上,那白花花的大腿立刻便遮住了,她对着青药道:“麻烦青药姐姐让人拿个炭炉过来,再取个披风来,我五姨虽然嘴上不说,但到底也是需要的。”
“这……”青药看向李夕雾。
后者点了点头,青药便立即下去吩咐,江白露见此顶替了她的位置,站在李夕雾身后替她揉着太阳穴和风池穴。
李夕雾笑了一下:“不出一会儿,底下的人就该传我重病,身体孱弱了。”
“只要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不管做什么,别人都会有话说,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让自己好过些,为什么要让自己没苦硬吃呢?”
“有的时候,你倒是通透。”
“不是我通透,是五姨不想惹麻烦,只想早早地完成任务离开。”
“是啊,从什么时候起,我竟成了这样……”李夕雾轻叹了一声。
江白露边按摩边问:“可舒缓了些?”
“舒服多了。”李夕雾道。
“这头痛症多久啦?”江白露问道。
“无妨,不过是杀戮太多造成的报应,离开了便好了。”李夕雾淡淡道。
江白露朝着不远处走过来的陶英挑了挑眉,看吧,正主也这么说,可不是我胡说八道。
于是,她低头对着李夕雾小声道:“那下次咱不接这样的角色了。”
李夕雾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尝尽人间百味,不体验世间万种风情,又岂能是活过?”
“我就不想,我就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你啊,终究是年轻,以后就会明白了。”李夕雾笑了笑。
“教主。”陶英很快来到身边。
“来了。”李夕雾让他坐下。
江白露见两人有话说,就离开了。
待看见陶英走远了,想也不想地跟上了,在快靠近他的时候瞬间出掌,前面的人感觉到危险,侧身避过,同时拔出腰间的剑朝着来人刺过来,江白露整个身子往后仰,仅脚尖着地向后滑了一段距离后站起了身,说道:“你反应倒挺快。”
“是你?”陶英有点意外。
“我见过令妹了,她头痛确实还挺严重的。”
陶英愣了一下,收起了剑,转身往前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江白露跟了上去,说道:“好你个陶英,你胆子真大,竟然敢占我五姨便宜,我都打听过了,你根本没有妹妹,而教中你比较亲近,又患头疼的就只有我五姨了,你之前口中的妹妹不是我五姨又是谁!”
“你不要胡说!”陶英不承认。
“哎呀,没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江白露拍了拍陶英的肩膀,悄声道,“包括你的小秘密。”
陶英把江白露的手拎了下去,冷冷道:“休要靠近乎。”
但江白露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满意地看着他,赞赏道:“不错不错,非常守男徳。“
陶英想说什么,就看见江白露摸了摸下巴,惋惜道:“不过你虽然优秀,但还是配不上我姨。曾经有人配得上,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陶英问道。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江白露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陶英黑了黑脸:“那你为何还跟我说?”
“哎,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从头到脚都只是想质问你为什么占我五姨便宜,我可不会跟你聊我五姨的私事,咱两又没有这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