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赶忙上前,伸出手扶住她,动作轻柔而优雅。
向沈初言行过礼后,阿蘅这才看向跟在她身后的陆涯,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这位是?”
"我的同门。陆涯师弟。"沈初言侧身,为她介绍道。
“既然是沈仙子的师弟,那也请快进屋吧,外面冷!”阿蘅热情地拉着两人往屋内走,快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朝他们尴尬一笑,“瞧我忘了,你们是修仙的人,不会冷。”那笑容里满是质朴与纯真。
沈初言和陆涯闻言相视一笑,随她进了屋。
屋内,灶火熊熊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为屋子增添了几分温馨。火苗欢快地跳跃着,将整个屋子烘得暖意融融。阿蘅在屋内忙碌不停,脚步轻快,一边将两人引到桌前坐下,一边说道:“两位来得正好,我这就去给你们做些热乎的饭菜。这大冷天的,你们肯定饿了。”说罢,她便风风火火地走进厨房。
“阿蘅,不必这么麻烦,我们就是顺路来看看你。”沈初言微笑着说道。
“那可不行!”阿蘅从厨房探出头来,眼睛睁得圆圆的,满是坚定,“仙子那日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呢。今天怎么也得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们。”说完,又一头扎进厨房。
不多时,阿蘅端着几盘热气腾腾的菜走了出来,有香气四溢的腊肉,还有自家腌制的酸菜,“这腊肉是自己家熏的,可香了,还有这酸菜,下饭得很,仙子和公子快尝尝。”她将菜一一摆上桌,动作小心翼翼,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情。
陆涯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沈初言,眼神中带着询问。沈初言点了点头,嘴角上扬,“她的一番心意,可以试试。”
几人吃完饭,阿蘅献宝似的拿出一件皮毛斗篷,眼睛亮晶晶的,“仙子快看!”她双手高高举起衣服,雪白的绒毛在灯光的映照下更加温暖,旁边的绣纹划出细亮的弧线。
“这是我照着仙子那日衣袖上的流云纹路绣的,今日特来献给仙子。您看看像不像?”说话间,她的脸上满是期待与紧张,生怕沈初言不满意。
陆涯凑近仔细瞧了瞧,忍不住夸赞:“绣得真好,阿蘅姑娘手可真巧!”
"是镇上刘掌柜夸我针法好,还送了我绣绷和丝线呢。"阿蘅脸颊微微泛红,神色间带着一丝羞涩与自豪,“他说我绣的雪貂皮大氅,连外面大城池的老爷都夸……”说着,她又给两人添了些茶水,动作娴熟而自然。
沈初言目光扫过墙角堆积的皮毛料子,嘴角上扬,笑着说:“看来阿蘅这些日子过得不错,也能靠手艺赚钱养家了。”
阿蘅的脸色却忽然黯淡下来,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忧虑,“要说靠这个手艺赚钱还是可行的,就是……”
她的目光遥遥看向远方的皑皑雪山,眉头紧锁,神情看起来很是忧虑,“今年雪下得格外大,镇里的送货郎又摔伤了腿,这雪山,我是万万爬不过去的,唉……”阿蘅低下头,面露难色,“清平城的员外定了二十张雪貂皮,快到交货的时间了,要是等雪融了再送过去,只怕他们都不要了。”
阿蘅绞着衣摆,苦笑了一下,“看我,仙子好不容易来一趟,我说这些扫兴的话做什么。”说着,她将茶水斟得七分满。
陆涯忍不住笑出声,他看向沈初言,眼睛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这有何难,修士可日行千里,沈师姐我们……”
"这单生意,我们接了。"沈初言微笑着将茶盏轻轻搁在桌上,“正好我们也要路过清平城,顺路帮你把货送过去。”
阿蘅闻言,眼中瞬间涌起感动的泪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太感谢仙子和公子了!要是没有你们帮忙,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说着,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那是感激与喜悦交织的泪水。
窗外,老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这份温暖的情谊而吟唱。
即将出发时,沈初言将那件雪白的貂皮大氅放到了储物袋里,动作轻柔而缓慢,忽然想起了顾清。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忧虑,眉头微微皱起,忧心忡忡地喃喃自语:“也不知师兄此番外出寻药,会不会遇到危险……北海也有大半寒冰覆盖的区域。”
陆涯连忙安慰道:“师姐,你就别担心了。顾仙尊那般厉害,一身修为深不可测,肯定不会有事的。说不定等我们历练回去,他都已经带着药回来了。”
沈初言轻轻叹了口气,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因此消散。随着修为恢复,她隐隐能感觉到一些未来事情的走向,对于顾清去北海这事,她心里总有些不安。即便知道他修为高强,可谁也无法保证途中不会发生意外。这种不安就像一根无形的线,紧紧地缠绕着她的心。
一路上,沈初言显得心事重重,眼神时常望向远方。陆涯都不好意思老和她搭讪了,只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了一丝紧张的气氛,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