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楚滺滺就带着自己的箱子准备出门住进另一处住处。谁知杜松舟却早早地等在门口,看到她拖着箱子神色一暗。
楚滺滺没理他,拖着箱子自顾自走到门口,伸手去开门的一刻被杜松舟抓住了胳膊。他力气大得惊人,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拽到了一旁。
“你干什么?”楚滺滺皱眉,压低了声音问他。
杜松舟料定了她不敢喊人来,也不说话只是动作更加过分。一只手攥着她的手腕压在上方,另一只手牢牢按住她拉箱子的手,力气大得让人动弹不得。紧接着,他整个人向前逼近,将她逼在墙角。楚滺滺仰头靠着墙,她比杜松舟矮了半个头,只能看到他有些胡茬的下巴。
“松开!你疯了吗?”楚滺滺仰着头低声喊道,回应她的是杜松舟垂下的头。他低头用鼻尖轻蹭她的睫毛。他闭着眼睛陶醉地贴着,随后,低下头像色情狂一样在她脖子腺体的位置深呼吸,大口大口吸着她的茉莉香。
他一边魔怔似地蹭着,一边哀求,“不走好吗妹妹,留在这里。”
楚滺滺被弄得无语至极,语气冷淡道:“你当初躲我都来不及,如今是怎么了?”
“我们算什么?”杜松舟岔开话题,整个人弯下腰,目光和她平齐。楚滺滺正对上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都快看不见眼白了,像是残年蜘蛛从腹中扯出带血的蛛丝在他眼睛里织了网。
她看着那双眼睛一时失声,只能默默听着杜松舟声嘶力竭地质问,“…你把我当什么?把那一晚当什么?”
楚滺滺愣了一瞬,实在没想到多年前的那次居然被他惦记了那么久,“陈年往事,你现在提这些做什么?当初不是你要断开的吗?”
“… ” 杜松舟身形僵了片刻,不再说话了。他被多年前懦弱的自己狠狠地打了一拳。多年前那个夜晚他切断两人孽缘的话变成了利箭,刺痛了今天的他。他无法反驳,只用眼神哀求她别继续说下去了。
楚滺滺却偏不如他愿,她笑了一声,发自内心得觉得杜松舟,她的亲哥真是可笑。
他想要跟她欢好,却又自视清高,不愿意做偷情背德的勾当;想要光明正大的关系,却又惧怕世俗。怕来拍去,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哥哥不像哥哥,情人也不像情人。
“人不能即要又要,你既然当初选择尊重世俗规则,就别再总用这种冒犯的眼神看着你妹妹了。”
楚滺滺继续说,全然不顾对面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原本按住她的手也开始松动像是没了力气,楚滺滺抓住机会挣脱,拉着箱子就走。
背后,传来了杜松舟低沉的声音,带着诡异的温柔呼唤她。
“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
“你逃不掉我的,除非割肉剔骨,否则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分开。”他的话像一阵阴风从身后刮过,用一种毛骨悚然的语气继续补充,“血管就是我们的红线,我会找到你的,早晚都会。”
原先他畏惧相同的血,如今却开始欣喜交融的血脉。相同的血从彼此心脏中流出,血管便是他们之间的因缘结,这辈子解不开。
楚滺滺没有回头,径直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关上,将所有都隔开。可杜松舟那种令人不安的语气却像影子一般,缠在她心间,难以驱散。
……
离开了同住的家,没了那种被盯上的感觉,楚滺滺也渐渐放松下来。开始一边工作一边处理订婚的事情。她时常和李争荣去吃饭看电影沟通感情,相处的也很不错,一切都步入正轨。
订婚前一天晚上,李争荣照常去接她下班,送她回家。眼看就要到公寓楼,车缓缓停下,李争荣先一步下车提她拉开车门,又稳稳扶着她下车。亲切却不轻浮,举止间透露出了名门omega的分寸和礼仪。
送到门口,李争荣正要转身离开,楚滺滺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女人的手指柔软,没有用力,李争荣却听话地站在原地。
如今入秋了,楚滺滺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贴身的毛衣勾勒出了她流畅的身体线条。被风一吹她脸蛋有些发红,像是画了微醺妆,修长的脖子微微扬起,看着他,眼波流转。
“争荣哥,”楚滺滺眼睛弯起,对他露出了个笑。“要不要去我家坐一坐。”
李争荣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粘在她微微扬起的嘴角上,反应过来时脸瞬间涨得通红。他磕磕巴巴地挤出来了句不合规矩。下一秒他就感觉女人的手指在他掌心轻微勾了一下,一瞬间他的魂也被勾走了。满脑子的规矩都换成了新规——老婆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那就坐一会吧。”反正他俩也是未婚妻夫的关系,真干了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无妨!
楚滺滺被逗笑了,走近挽着他的胳膊一同上楼。到了门口,楚滺滺拿出钥匙开门,正准备拉门时却感觉到了一股阻力,似乎门把手上拴了什么东西阻碍她开门。
她放慢了动作,将手贴在门上,感受到了门板后几下轻微滑动的声音。她心下了然,嘴角扬起了冷笑,也猜到是谁了。
楚滺滺转头,对一旁望眼欲穿的李争荣有些歉意地说道:“抱歉,临时想起来了点事情,今天可能不能请你进屋了。”
李争荣有些无措,眼神里有些黯然,但很快压下了失落,走过来关心,“没事情吧,需要我帮忙吗?”
楚滺滺看着他笑了下,垫起脚,用双手环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轻轻靠在他身上。语气轻柔地安抚,“不用,去车里等我就好,等下一起去吃饭吧。”
李争荣立刻被哄好,欢天喜地地下楼去等了。
楚滺滺看着他身影离开,立刻收敛了笑容。等到确认听不见任何脚步声了她才转回身,握住门把手用力一拉,将门拉开了。
门一开,一阵铁链的碰撞声,门上拴着的东西也被一并拉了出来,不出所料正是杜松舟,她的便宜哥哥。
此时,他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又油腻,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打理过来,下巴上也胡子拉碴的,一股颓废的气质。他脖子上正挂着一条金属链子,一头拴在自己脖子上,另一头拴在了门把手上,手里还不知道从哪里偷了几件她的衣服,正抱在怀里闻。
他抬头看到了许久没见的楚滺滺,痴痴地发笑。楚滺滺没理会他,抬脚跨过他进门,反手将门关上。
实在是丢不起这人,被人看到可就完犊子了。
进了屋子,她伸手将衣服抽走,随后拽了一下铁链,杜松舟配合得跟着链子的力道直起身子。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我说过你挑不掉的。”
楚滺滺猛的一甩链子,将他整个人都甩在地上,“你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