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天养义和卫景达熟络起来;至于文子怡,天养义再没去过她家里,但他总拉着卫景达去她做工的小餐馆吃叉烧饭。
卫景达感叹自己活受罪。讲那间小餐馆的菜不够好味已是礼貌的说辞,叉烧又干又硬,仿佛嚼沙砖。之所以能开下去,是因为屋产就是老板的;开下去也是玩闹,老板主营股票——每月薪资发多发少,全倚仗KD线。
帮工因此来了又走,文子怡在这里干下去,一是因为她的要求不高,能混个温饱就行;二是因为她可以便宜租老板家的房子。
餐馆里总是稀落落的几个客人,有时甚至只有卫景达和天养义两个;倘若赶在中午来,老板娘会允许文子怡同他们一起吃饭。
老板娘早认定文子怡和天养义是一对:最初文子怡会在天养义的碗里偷添煎蛋,后来被发现了,她才不好意思的在卫景达碗里也添了;天养义从不好好吃饭,如果文子怡在算账或擦桌子,他的专注就追着她的动作跑,一块叉烧架在筷子上,半天送不进嘴里;吃完饭还要打包,通常是六份,天养义在等待的空挡里却不坐下,站在收银台旁边——因为文子怡在收银台里面,说几句话,或者就那样干巴巴的站着。
老板娘知道,老板知道,后厨知道,卫景达知道,新来的伙计不知道。伙计攥着两张电影票,问文子怡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
“……我晚上有约了。”文子怡编了一个借口回绝他。
伙计不依不饶,直问她约的谁,又约去哪里。
“我约的她。”天养义神兵天降,他一手搂住文子怡的腰,“还有事吗?”
“我怎么确定,你们是不是真的认识?”
天养义不多废话,亲了文子怡脸颊一口,想了想,又扶住她的下巴,掺杂醋味的亲了她的嘴唇。
“还有事?”天养义再问,语气有些不满了。
老板娘从后厨出来,看见这副光景,立刻撵文子怡去陪天养义,“还是叉烧饭?这就来。”
文子怡坐了一会儿,受不了沉默,起身走开。不过多久还是回来了,回来时拿了三瓶汽水。
“喝汽水,我请客了。”
天养义自然地帮文子怡打开汽水。
叉烧终于端上桌,天养义埋头吃饭,文子怡则用筷子尖把米饭一粒一粒的拈起,两片发红的嘴唇一碰,堪堪将瓷白如牙齿的米粒收容。
“你不喜欢看电影啊?”天养义半天憋出这样一句话。
“我没说我不喜欢呀。”文子怡答,但不抬头看天养义。
最好不要看,天养义脸上藏不住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