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画先行开口,“怎么了?”
青时皱眉,扭头回道:“夫人,有人倒在我们马车前面了。”
沈枝一听掀开车帘,在春意的搀扶下下车。
她是医者,不论怎样都不能见死不救。
沈枝想要靠近倒地那人,被青时阻拦,“夫人,先容我去查看一下。”
沈枝明白他的顾虑点了点头。
青时上前翻过他的肩膀,一张惨白英俊的脸庞露了出来,沈枝稍稍瞪圆了眼睛,声音忽然拔高,“祝砚?”
珠画也没想到竟然是祝府的公子,她与春意对视一眼。
最近祝大人被陛下扣在天牢里的事情她们也略有耳闻,对着这往日里温润如玉的君子也难免有几分可惜。
“姑娘,这……怎么办?”
沈枝想也没想道:“当然是救人啊!”
“青时你力气大,快把他抗上马车送去医馆。”
青时颔首,直接将人抗了起来。
马车跑的很快,到了医馆,有大夫上前诊脉,“这位夫人,这公子是近日忧虑过重又加上体力耗尽,一时晕了过去,等他醒了喂些吃食,再回去好好休息便好。”
沈枝点头谢过大夫,她在马车上也大致检查过,知晓他大概是因为什么晕倒的,想来是祝家最近的事情导致祝砚心力交瘁,这才会忽然昏在街上。
她知晓父亲与祝大人交好,自然也不可能就这么扔下他不管,待医馆的人将熬好的药汁送来,沈枝亲自看着青时将药灌进祝砚的嘴里,这才吩咐道:“青时,麻烦你了,再将人的带入马车里,赶车去祝府。”
青时办事情很快,马车到了祝府,大门前看着一副冷清之气,祝逐出了事情,这平日里交好的人都怕连累自身,离得的远远的。
沈枝让人进去通报祝夫人,将祝砚安排妥当。
先前在宫里,沈枝见过祝夫人的,那时的她精神抖擞,此刻却是眼眶红肿一看便是哭多了导致的。
“祝夫人,我在路上碰到祝砚,已经将人带去医馆瞧过了,说是需要好好休息。”
祝夫人见是沈家嫡女,她也知晓当下自家是个烫手山芋,谁都不敢亲近,她擦擦眼角,努力撑起笑容,“多谢枝枝了,砚儿这几日没日没夜的为他父亲的事情奔波,伤了身体,幸好得你相救,我在这里谢过。”
沈枝赶紧扶住祝夫人的双腕,见她脸色不好,宽慰道:“夫人不必相谢,母亲同您交好,这是晚辈该做的。”
祝夫人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声音哽咽,“这些时日,每家都对我们是避如蛇蝎,只有你母亲还肯来看我安慰我,得此好友是我的运气。”
沈枝拍拍祝夫人的肩膀,“祝大人为官清正,想来陛下是不会冤枉人的,夫人宽慰,养好身子等着祝大人归家才是,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
“好孩子,唤我祝姨便好,不用这般生分。”
沈枝从善如流,“祝姨。”
祝玉一个小孩拉拉沈枝的裙摆,懵懂的问,“哥哥什么时候能醒啊,我想哥哥醒过来。”
沈枝摸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放心吧,你哥哥只是累了睡一觉便能醒了。”
祝玉还记得这个姐姐上次陪她玩,所以很亲近沈枝。
沈枝在祝府带了将近一日这才起身回去。
快到用晚膳的时间了,沈枝想着裴钰辞可能也快回来了,她想回去陪着他。
沈枝踏出府门,迎面对上了前来接她回家的裴钰辞。
他看着小姑娘从祝府的房门中踏出,脸上挂着笑,像一个温暖的小太阳,每日都乐呵呵的。
“夫君!”
沈枝高兴的扑向他。
裴钰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隐下眼中的阴戾,莞尔一笑,接住了飞扑而来的小姑娘,他声调低沉带着一丝的愉悦,不动声色的问,“怎么在这里?”
他在军营里处理完了正事,马不停蹄的返回裴府,可是一进门屋内却寂静无声,没有了那个平日里笑嘻嘻迎接他的小姑娘。
那一刻,裴钰辞的心中涌起无限的戾气,他眉目阴沉,下意识的觉得如果小姑娘能一直陪着她,只有自己能看到该多好。
他得知沈枝竟然又跟祝家牵扯上了关系,心中烦闷的想,祝家曾跟沈家有过娃娃亲,若是当初没有皇帝赐婚,那沈枝是不是就要嫁给祝砚了。
裴钰辞沉着脸来到祝府,他脑中想的是要好好告诫一番,让小姑娘知道谁才是她最亲近之人,可是当他看小姑娘时脑中所有偏执的想法褪去,留下的只有柔柔的情意。
沈枝抱着裴钰辞的腰肢仰头,笑嘻嘻的,“本来是要去买烤鸭的,路上碰到了祝公子晕倒了就将人送来祝府,耽搁了一些时间。”
裴钰辞默不作声,温柔的笑着抚摸她柔软的发丝。
沈枝觉得今日的夫君有些奇怪,但她没有多想,“夫君,我们回家吧。”
她的话取悦是裴钰辞,男人唇角勾起,直接用力将人竖着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