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有什么危险?”
小侯爷:“你说皇上为什么会让人盯着小路子?是因为想要杀他吗?如果一开始就是这种想法,那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人给杀了,根本不需要告诉我们,不需要告诉任何人。他最初应该也是想着让我把人带回去的。可是为什么不过几日,他就又追了一道杀无赦的令过来?不是因为他突然想明白了杀了才是最安全的,而是他发现了有人也在找小路子,并且,这一伙人应该已经在匀城了。他为了万无一失,只能先让我们下手,可以确保小路子死的透透的,也算是以绝后患的一个办法。”
江远棠随着小侯爷的思路,也重新认识了一遍这个高位上的,曾经的玩伴。
都说皇家子嗣天性凉薄,除了权利,地位,他们看不上任何东西。
这种与生俱来的清冷高傲,就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长在了他们的骨头里,融进了他们的血液里,甚至漫进了他们的呼吸中。
皇上登基后,江远棠还没怎么体会到朝堂纷争,就被辛丞相间接的送到了边关磨炼,再回来的时候,皇上的龙椅已经坐的稳如泰山了。
这中间经历了多少磨难,江远棠一无所知。
他只是知道,皇上,只能是皇上,不会再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央求自己帮他爬树捡风筝的少年了。
不过几日,皇令就从找到变成了杀无赦,可见君心难测。
“所以,皇上应该是知道了另外找小路子的人,已经发现了小路子的踪迹。小棠棠,我们必须现在就去找小路子了,万一落在了别人的手里,指不定还要惹出多少麻烦来。”小侯爷下定决心后,立马从墙上取下当地的地形图,铺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我门来看看,他大概率会往哪个地方躲。”
月上柳梢头,人在断桥头。
江远棠和小侯爷蹲在桥边的灌木丛后面,小声说话。
“你怎么判断他会走这里的?”
小侯爷笑道:“因为这是从城外到一注胜天的必经之路。”
“你的意思是,他从我们手底下死里逃生,然后不怕死的又偷偷溜回来继续赌?这人是真不想活了吗?”江远棠见过疯子,但是没见过这么清醒的疯子。
和小路子交谈过就知道,他不是那种单纯的没脑子的人,他思路清晰,分析到位,有胆有谋,要是放在队伍里,也绝对不会是泛泛之辈。
这么聪明的人,会为了再来一把,就铤而走险的再一次自投罗网?
小侯爷安慰道:“小棠棠,你不懂人心。更不懂赌徒的赌性。”
正说着,远远地一个黑影,正在鬼鬼祟祟的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来。
这人全身上下裹得严实,要不是之前打过交道,记住了他走路的姿势和小动作,猛不丁的遇上这人,还真认不出来他就是小路子。
“为了赌,命都不要了。”江远棠有些恨铁不成钢道:“ 明明已经给了他生路,偏偏要走死路。”
“时也命也,小棠棠,你不用觉得惋惜。”小侯爷知道江远棠在想些什么,耐着性子劝说道:“他身上的赌资你以为是朝廷发的那三瓜俩枣,那些远远不够。他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无辜之人。你以为邱尚书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小路子都是旁观者?能让两个人紧密联系在一起的,除了上床,那就是上船了。他们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才能彼此要挟利用,这样的关系才是最稳定的。”
江远棠哭笑,“其实你不用特意给我解释,我在边关见到的生死更多,这种事情对我来说不是多么的震惊。我只是有一点点的惋惜,他明明可以逃出生天,偏偏要为了赌再葬送自己一条命。”
小侯爷嘿嘿笑道:“这会子知道罗凌的爹为什么最烦他和赌字沾边了吧?倾家荡产是小,搭上一条命可就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罗老爷明白的很,所以罗凌长这么大,真的是第一次进赌坊,还是为了给我们调查信息。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他与众不同了吧?他这人可交。”
“你觉得我会吃你俩的醋?”
小侯爷挑眉,“你居然不吃醋?”
“吃。”江远棠一把搂住小侯爷的腰,将他往自己身边一勾。
“我很是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