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日就听到两个洒扫的小太监小声议论,近期皇城里出现了少女失踪的大案子。
之所以是大案子,一个是案发的频率有些高,半个月丢了四个少女。其次就是丢的人身份也不是寻常百姓家的小姑娘,是四个小官员家的小姐。
偏偏,这四个官员,和在大牢里常驻的邱尚书很是交好。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邱尚书的贪墨已经是人尽皆知,和邱尚书交好的几个大臣自然也不能独善其身。现下没有立马法办他们,不过是因为等他们自己收拾一下烂摊子,该还的还了,该吐得吐了,朝廷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小虾米而已,不值当的从大牢里给他们单独开个门。而且钱财到位,不涉及人命,朝廷很是乐意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是对于被他们搜刮过的百姓来说,心中的怨气只多不少。
眼下他们几个的家里出了事,多少人心中畅快极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城外传开了,就这么传入了皇宫,传进了皇上的耳中。
皇上以为这案子的受害者只有四人,没想到,孟尚书呈上来的陈述里,这四个小姐,也只是半月之内的四人。这案子要追究到一月前,受害人数也翻了一倍,是八人。
八人啊,这可不是小数字了。
皇上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众爱卿,孟尚书的这份奏章里,提到了最近皇城外的少女失踪,想必大家也有所耳闻。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可以谈一谈,给孟尚书开拓一下思路。”
小侯爷侧脸看着孟尚书,似乎在思考什么。
“小侯爷,你这么认真的盯着孟尚书,是有什么想法吗?”皇上见没人开口,只能拿小侯爷打头阵。
小侯爷果然也不负皇恩,行了礼,走到孟尚书跟前,“孟尚书,不知道刑部查的少女失踪案,可是近日里皇城外传的有些邪乎的那个案子?”
皇上挑眉,“传的邪乎?”
小侯爷继续回道:“回皇上,臣曾不经意听到过路人议论,说这几个失踪的少女,是替父平罪,被小鬼收了去了。”
“无稽之谈,光天化日的,什么大鬼小鬼的。”皇上扶额叹息,“就没点什么有用的想法吗?你们方才不是还聊得兴致勃勃的吗?怎么到了这正事上了,一个个都成哑巴了?”
孟尚书抬眼瞥了一眼辛丞相,“臣有一想法。”
“孟尚书请讲。”
孟尚书直挺起腰杆,“臣查证过,这最后四位失踪的小姐,皆是朝中大臣府上的小姐,并且这几位大臣,皆是当年跟着邱尚书进出的亲信。臣以为,此事同邱尚书,脱不了关系。臣请皇上恩准,让臣提审邱尚书。”
“孟尚书是不是有些针对邱尚书。”辛丞相背着手站在距离皇上最近的位置,面朝着孟尚书,悠悠说道:“邱尚书近来得罪了小人,风波不断,孟尚书不能因为这样,就平白无故的又给尚在牢中的邱尚书扣上这么一顶要命的帽子。那邱尚书岂不是太过委屈了。”
“他一点都不委屈。”丞相开了口,小侯爷立马就来了精神。
“四个人都是跟在邱尚书左右的左膀右臂,邱尚书如今关在牢里,我只不过是举证了邱尚书的罪行,已经是接二连三的遭受了各种迫害。还好我运气好,命格硬,不然早就躺板板了。我尚且如此,那些知道邱尚书更多秘密的亲信,很难说不会被人盯上,为了让他们安静的闭嘴,不吐出什么对于邱尚书不利的证词,绑了人家的姑娘用来要挟人家。孟尚书,你说我分析的有没有道理?”
怼的是辛丞相,回的却是孟尚书。
后面吃瓜的人已经开始滴溜溜的转眼珠子了,开始了开始了,这爷又开始坟头跳艳|舞了,作死。
孟尚书微微一笑,“小侯爷分析的很有道理。”
辛丞相冷哼一声,“孟尚书什么时候和小侯爷站在一条线上了,老夫实在震惊。”
“辛丞相,朝堂之上,大家应该都是一条线上的吧,何来的另一条线?怎么?辛丞相莫非还效忠着别的朝廷?”
“大胆!小侯爷你慎言!”辛丞相双目怒瞪小侯爷,恨不能冲到他面前撕了他那张讨人厌的嘴。
辛丞相说完,猛然想到了什么,立马弯腰低头,回身冲着皇上做礼,“皇上,臣并没有对您大不敬的意思,实乃是小侯爷栽赃到臣的头上,臣不得不反驳一二,还请皇上恕罪。”
“丞相反驳的对,小侯爷你说话谨慎些,无凭无据的话还是不要说的好。免得被别人抓住了把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皇上对着小侯爷眨了个眼,示意他切回正题。
“辛丞相,我有没有信口雌黄,让孟尚书审一遭再清楚不过。你不相信我的嘴,也该相信孟尚书的审讯,更该相信盛荣国的律法。皇上,臣也请求,求皇上恩准,刑部提审邱尚书。”
“臣附议。”
江远棠同小侯爷并肩站在一起,成功的让辛丞相瞬间火冒三丈。
难不成这小子拒绝了我宝贝闺女,是为了这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