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眼瞅着大家都低头思索,笑言:“大家不觉得这时间上,有些微妙吗?”
显然,这一问题大家都没有考虑到。经过小侯爷这么一提醒,大家顿时茅塞顿开。
辛丞相难得的开了口:“小侯爷说的有道理。想来边关真正闹得不是匪患,是背刺。皇上,还请派人前去边关整顿,不然放任下去,怕是江将军的三年心血都要付诸东流。”
“丞相觉得派谁去为好?”
辛丞相扫视了众人一眼,冷冷的将目光锁定在了小侯爷身上。
小侯爷突然就想到了昨日丞相对自己的警告,瞬间明白了这是一个局,一个要捉自己的局。
小侯爷摇头,太拙劣了,边关要地,自己即便是想去,皇上都要考虑够不够格。
“臣觉得,江将军熟知边关形势,这时候他自然是第一人选。”辛丞相盯着江远棠,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丞相所言有理,不过江将军才回来不久,边关辛苦,就这么又让他再回去,朕于心不忍。”皇上有些心疼的看看江远棠。
他说的是真心话。
江远棠自幼跟着老将军不假,但是江远棠的小时候,正是国泰民安的时候。那时候老侯爷多数也是久居皇城,和一般的世家豪门差不多,平日里也是围着衣食住行的打交道,并没有多少打打杀杀的机会。所以小侯爷跟着老侯爷学到的,和太傅教给的都差不多,说白了都是纸上谈兵的策略,并无实践。
三年前,江远棠独自带队去往边关,没有帮手,没有老侯爷陪伴,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玉树临风的皇城四少首席,被边关的骚乱磨平了性子,磨掉了风华。
再入宫时,皇帝心中也是百般酸楚。
好好的少年郎啊,一晃眼,就长大了。
所以皇上确实不想让江远棠再去受这个苦了,他更想让别的武将锻炼一下,拿匪患练手正好。
偏偏辛丞相打定了主意要把江远棠送走,几经推拉游说,眼看就要撬动了皇上的嘴。
小侯爷一拱手:“皇上,臣自觉丢了指认邱尚书的罪证,还未受罚。臣愿意......”
“臣愿意一试。”朝堂上,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
小侯爷侧头微赏,这不是那位替自己解释了两嘴的刑部的小官员吗?
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看着年纪不大,有一股子小孩子装大人的稚气,但是他的目光坚定的像是马上马就要以身殉国一样,给他不大的年纪增添了一点违和的成熟感。
“你...你叫什么?”皇上喜出望外,这孩子真是朕的好帮手。
刑部尚书出来介绍:“回皇上,这是我们刑部新提任的侍郎,腾旭腾侍郎。”
“一个小小的侍郎,怎知军队中的关系如何自处,加上匪患四起,他一个侍郎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带领队伍肃清骚乱。”
“太年轻了,看着不太靠谱。”
“刑部的人去边关做什么?这刑部的手什么时候伸这么长了。”
皇上刚想夸夸年轻人有冲劲,结果就听到了下面的人正在蛐蛐人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既然这么担心腾侍郎力不从心,不如就让你们两个去边关吧,也好给你们一个展现才能的机会。”
“臣惶恐!”
“惶恐,保家卫国的正事,你们说惶恐?朕还没到了老眼昏花的地步,你们在朝堂上都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朕一清二楚。”皇上起身,叉着腰走了两步,感觉火气小了一点,语气也缓和了不少,“你们一些人自觉登了大殿,就可以一辈子荣华富贵衣食无忧,所以天天的混日子,磨洋工。你们有一些人觉得自己只要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可以安稳到老。更有一些人,你们找了关系,花了银钱混到这里,每天能做的就是听听朝堂上的争吵,好去大街上当做谈资。你们到底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我不说,不代表我看不见。如今,难得出了这么一个有血气有担当的,你们一个个的不佩服人家就算了,还好意思嘲讽他?你,还有你,罚俸两月,回家闭门思过去吧。”皇上手一指,就省下了两笔本就浪费的开销,心中所剩的怒气就基本都消散了个干净。
“皇上,既然丞相觉得这个光荣的任务应该由我来接,臣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臣有个条件。”
辛丞相冷哼:“保家卫国面前谈条件,小侯爷你好大的胆子。”
“大殿之上,皇上未开口,丞相你出来驳回我的诉求,好大的胆子。”
皇帝斜睨一眼辛丞相:“你且说来听听。”
“臣可以去边关整顿,不过臣要等邱尚书一案尘埃落定之后再启程前往,望皇上恩准。”
“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