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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中秋节?啊,没错。已经给千流寄了月饼,记得查收。”
我挂断电话,研磨同样朝我摇摇头:“小黑也觉得没有异常。”
明明这么错乱的时间,星愿和黑尾却很自然地接受了这一点。
我看向研磨:“你也觉得要弄清楚吧。”
研磨:“唯一的线索,就看江户川同学了吧。”
我也这么认为,假如能调到监控,说不定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我的记忆断片在晕倒过去的那一刻。
但如果小八它们谨慎的话,一无所获也是有可能的。
可我觉得,突然错乱的时序,或许就是小八有点力不从心的证明。
——而且共事多年,小八的不靠谱早已深入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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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自己已经不在意千流和孤爪同学的恋情,江户川原野在心中默念三遍,面色如常地给两人开门。
这样的三人会面是之前从未设想过的。
自从千鹤开始谈恋爱,恋爱对象也确认是个靠谱的人后,孤寡老哥正式孤寡起来。
周末的公寓里只剩他一人。
由于自己的房间过于杂乱,他把电脑搬到了书房和两人见面。
“那天千流同学拜托我的事情昨天才破除安全系统的屏障。“他递给千流和研磨一份U盘,”那天的监控记录在这里。“
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不知道千流同学你们拿这个有什么用,所以我没有看里面有没有有效画面,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
“已经很感谢了。”我说。
“那个。”原野看向研磨,“你们可以用这台电脑查看,我给你们倒茶。”
江户川同学一溜烟就跑去倒茶了。
我对研磨说道:“日本人真的很注重隐私保护。江户川同学虽然帮我们调取了监控,但自己一眼也没看。”
这与国籍或许没有多大关系,研磨心想,不可否认,江户川同学是位很好的人。
我们打开监控记录,那天我的昏迷发生在上午时段,于是不需要拖动多久的进度条。
A处的监控记录显示我手中握着信封一类的东西,看了一眼后又把它放回包里。
我皱起眉头,说来信封在我醒来后,就消失了。
包包还在,唯独信封不翼而飞。
画面中的我时不时抬头看着门牌号,我回忆,当时好像是要找信封寄来的地址。
我只记得最后的结果是没有找到,具体的门牌号却记不得了。
我轻轻地抵住有点发痛的太阳穴。
研磨拉开我的手,朝我摇摇头:“头疼的话先别回想了。”
看来我们都有了一些猜想。
比如那天的我一定知道了什么,而这一部分的记忆被刻意地抹去了。
正因为是“需要被抹去”,反而证明了其中必然有特别的秘密。
视频中的我接着沿那条路走,走到路的尽头时,茫然地盯着门牌号,接着左顾右盼像是在找寻什么。
我按下暂停键,截取图片。
江户川同学的电脑里也有图像处理的软件,把图像导入后进行调整,清晰度得以提高。
在不断放大后,门牌号出现在眼前。
[125号]
被掩盖的记忆似乎有点松动,我攥住鼠标,强忍脑海中的痛意,额前不断冒出冷汗。
研磨不作声地递来一张纸。
“这时候叫千流不去接着想是不可能的吧。”
没有人能看着真相从自己的眼前白白溜走。
千流看似很好讲话,但总在一些事情上倔得要命。
“不过这段视频还没有看完。“研磨说,”先把它们记下来,到时候再一并回想吧。”
研磨的思路很正确。
江户川同学敲了敲房门,他给我们倒好了茶。
他的视线在我脸上徘徊,欲言又止:“千流同学,你没事吗?”
我此时的状态估计真的不大好。
“你的脸色很苍白。”
我勉强扬起微笑:“没事的。”
他局促得像我和研磨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很客气地又把书房让给了我们。
我对研磨调侃:“我们好像恶霸,占据了江户川同学的书房,其实应该把监控记录带回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