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的我在沙滩上捡贝壳,突然,视线里出现细碎的光斑,凑近一看,是一个稍大的海螺,紫色,跟海绵宝宝与派大星的那个神奇海螺如出一辙。
“是神奇海螺!”
今天总是接二连三地不顺心,首先是喝椰子被溅满沙子,看路牌不认识这是哪里,现在想捡海螺还被小孩子截胡。
我叉腰,要不是本人有公德心,害怕吓着小孩子,我绝对捞起海螺就跑。
戴着草帽的小孩大步跑向这里,如出一辙的花裤衩,不过他穿的薄荷绿稍显清爽,我打量一番,忽然觉得有些眼熟。
他一手拾起海螺,一手摘下草帽给自己扇扇风。
鸡冠头脑袋!
我恍然——原来是小黑呀。
“呐,研磨,真是的,我已经到这里很久了。”
研磨的脸皱成一团,被太阳晒到的手腕些许发红,他压下沙滩帽的帽檐,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
……
为什么研磨穿碎花衬衫配短裤会显得又白净又好看。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难道我已经蒙上了猫饲主的厚厚滤镜了吗。
“累了。”
“哈,我们才刚到沙滩呢,给你看样好东西。”小黑举起海螺,“神奇海螺。”
“小黑试试它会不会说话。”
“哈哈,研磨,没想到你还相信动画片。”
研磨不欲辩解,他明明是在逗小黑。
虽然说着不可能,小黑还是把海螺凑近了耳朵。
我早已打好小算盘,换了一积分的传音符,正正好好地贴在海螺的内部。
“桀桀桀桀桀!”
小黑拿着海螺的手猛地一颤,眼睛张得前所未有得大。
研磨无奈:“小黑是不是要说海螺会说话。”
“我有那么容易受骗吗。”
小黑一副世界观受到冲击的模样:“它真的会说话!”
研磨伸手接过海螺,附到自己的耳边。
“ken~ma~~”
坏心思的千流故意把研磨的名字变成大波浪的语调,忍住不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被耍坏的研磨却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握着海螺,低垂着头,眼睛忽闪。
好近。
“喂,研磨。”被吓到的小黑和海螺搁着安全距离,“它跟你说话了吗?”
“没有。”研磨淡淡地抬起头,“小黑幻听了。”
小黑捏了捏自己的耳垂:“难道是昨天没睡好?”
“喂,研磨。”
“怎么了?”
“你的帽子是不是不够大啊。”他没有注意到神奇海螺已经转移到了研磨的手中,视线落在研磨的耳朵上。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耳朵都红了。”
“…应该是。”
*
小黑去拿沙滩玩耍的一系列道具,研磨这才把海螺从身侧拿出,在沙上垫了张纸,把海螺放上去。
我看着研磨低头,戳了戳海螺:“千流变成海螺了?”
“还是被关了进去。”
我震惊:“我刚刚明明是捏着嗓子说话的,研磨也听得出来?”
“很明显。”
“好吧。”我败下阵来,告诉研磨自己由于某些原因有时候会迷路,并不能传送到他的身旁。
至于海螺,那是我用了传声符。
他思索片刻,在手机上打上一串数字:“记得住吗?”
我好胜心涌起:“那当然。”
眼前的数字刻进了我的大脑,在我说完背好之后,研磨收起了手机。
“那是什么?”我好奇。
“是我的手机号码。”
背下研磨的手机号码?
我觉得有些别扭,思来想去,这股心情大概是因为只有小孩子才要记爸妈的电话号码,这样岂不是让研磨占我便宜。
这可不行。
我意图扳回一城,故意问道:“怎么怎么,研磨那么担心我走丢,找不到你家吗?”
“要是我穿到某个十万八千里远的公路上,我打你电话,你会咻地一下就来接我吗……”
“我会来找千流。”
我的话语被研磨认真的语气打断,他的语速比往常更快而果断,像是先于思考,话语擅自脱口而出。
他有些错愕,很快又被掩饰,帽檐遮住了他的神情,令我一时难以做出判断。
我们默契地闭口不言,周遭充斥着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海鸥鸣叫着在天空徘徊。
仗着研磨看不见,我拍了拍自己的脸。
——不就是一句简单的“我会来找你吗”。
有什么让人噤声的魔力。
我清了清嗓子。没想到神奇海螺把我清嗓的声音也一并传了出去,实在可恶。
我假装若无其事。
云淡风轻地回答。
“好啊。”